冰岛女歌手比约克正在为世界上更多的人所认识,继她在雅典奥运会演唱主题歌之后,比约克最近又推出了她令人期待已久的新专辑《骨髓》
比约克总是出人意料又令人期待。在她早年的乐队“Sugarcube”解散之后,她的个人音乐生涯却更为令人瞩目。在《同基因》这张专辑之后,人们似乎把目光
更多地放在她其他方面的天赋上。比如,她主演了丹麦导演拉斯·冯·特里尔的《黑暗中的舞者》,并创作了电影配乐,最后她竟然以表演处女作赢得了戛纳电影节影后的殊荣。人们还可以看到比约克在英国皇家歌剧院举行的演唱会中那无与伦比的恢弘场面,她天才地把大型交响乐队、格陵兰岛的女子合唱队、电子实验组合与屏幕上的多媒体布景有机地结合在一起。
而在新唱片《骨髓》中,她仍旧让人们为她的创造力感到吃惊,她几乎只以演唱和人声采样,打造了一张精彩的专辑。专辑中更是收录了她为奥运会创作的歌曲《海洋母亲》。
“乐器的作用已经到头了”
这张《骨髓》是比约克刚刚发行的专辑,是一次出人意料的转变,在流行音乐的领域里它显得有一点超前。人们能从这张唱片中看到,比约克从女歌手凯特·布什、爵士乐手唐纳德·伯德和指挥家柯勒惠支·帕金森那里受到的影响,以及50年代更极端的合唱流行乐和爵士乐的影响。在《骨髓》发行之前,比约克就公开宣称,“乐器的作用已经到头了”,由于她拥有与众不同的嗓音和想像力,人们有理由期待她的表现。
《骨髓》既探究了人类声音的仪式般的力量,也关系到比约克音乐中某些最基本的主题,在某种程度上既原始又精细。在某些方面,这张专辑感觉像是一个家族谱系的概念的扩展:它回溯并且结合了比约克过去的音乐中的各种元素。专辑中的一些歌是用冰岛语唱的,那似乎和“骨髓”这个概念十分贴切。对于非冰岛的听众来说,这种语言具有的音速般的品质:字母R的滚音,意外的喉音停顿,以及拉长的元音,这些一起构成了一种神秘的充满能量的演唱。
无尽的人声
异教徒似的无拘无束的情色意味贯穿了这张专辑,而整张专辑的制作名单上也有各类不同凡响的人物,他们包括迈克·佩顿和罗伯特·韦亚特这样的大牌歌手,Matmos这样的超级实验电子组合,马克·贝尔和马克·斯坦特这样的电脑程序员,还有来自“根”(Roots)乐队的拉塞尔这样的Hip-Hop乐手,以及来自日本的艺术家。
这么多人努力的结果是,各式各样的人声和音乐包围着比约克的演唱,它们时近时远,如同海浪一般。在整张唱片里,比约克的演唱离麦克风非常得近,围绕着她的便是密集的人声层,听上去好像你正在从她的咽喉里面听这张专辑。专辑中的歌曲似乎需要你从身体上贴近它们并理解它们,但是这种亲密常常是被迫的,而且甚至是失常的,因为无论是否经过效果处理,音乐里的人声仍然保留了它们根深蒂固的情感。就像在歌曲“快乐都是我的(The
Pleasure Is All
Mine)”的结尾部分,一个满足的叹息在左声道重复,和右声道的一个几乎是哭泣的声音并列在一起,使这首歌呈现出一种不同寻常的双重情感的并置。
其他一些被编织进专辑的,还有沉重的呼吸声、咕噜声、以及哀鸣声。总体上说,将野性、沉重的节拍和纯净的合唱队混合在一起的做法,使得《骨髓》成为比约克音乐生涯中最具挑战性的作品。
一张开创性的唱片
比约克的早期专辑就像它们所反映的生活一样不平坦,然而,自从《薄暮》,她的音乐已经越发完美和令人感动,她已经找到了一个结合点。“每一颗珍珠是一个猞猁是一个姑娘,”她在《海洋母亲》中唱道,而合唱队在她的后面热烈地回应着,“甜蜜如同进入肉体般的和谐”。
“Where Is the
Line”是比约克这张专辑中相当硬朗的歌曲之一,重重的节奏和在她后面的控诉般的合唱使得这首歌甚至比《同基因》里的任何歌曲都更为荒凉。专辑中最容易理解的一些歌曲,像“那是谁”和“海洋母亲”,也都有一种奇异的品质,在几乎所有这些歌曲里,人们都能感到,这些音乐的最原始的组成元素是人。
全世界的歌迷、当代的学院派作曲家或者先锋音乐家,也许都会在《骨髓》里发现值得赞赏的东西。《骨髓》是一张有趣的、赞美诗般的唱片,有时令人惊讶的狂暴,有时阴沉但充满敬畏。在某种程度上,《骨髓》将会使比约克的听众产生分化,它不是一张讨巧的流行乐唱片,但是却勇敢而充满开创性,并且十分迷人。也许世界没有哪一个歌手能像比约克这样,既能成为一个偶像,又能成为一个极富创造力的艺术家。(蜀黍)
编辑:魏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