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了老米七年的主审法官梅终因积劳成疾而病逝

　　当地时间7月5日上午11时，前南斯拉夫联盟总统米洛舍维奇开始在海牙前南问题国际刑事法庭上为自己辩护。这是他在法庭上首次正式为自己辩护。 新华社/路透

　　当地时间7月5日，欧洲50年来最大的战犯审判———海牙前南问题国际刑事法庭庭审南联盟前总统米洛舍维奇一案进入了关键的第二阶段。和第一阶段一样，这位律师出身口才雄辩的前南领导人断然拒绝律师出庭，再次选择只身舌战国际大法官特立独行的做法，这也是他在法庭上首次正式为自己辩护。老米于7月5日上午11时出现在法庭上，不久，刚刚要为自己正式辩护的他由于身体健康条件极为不好，随后海牙前南问题国际刑事法庭宣布，对米洛舍维奇的审讯因其健康原因将无限延期。

　　■出庭前带病坚持准备工作

　　老米等待了两年才有机会向法庭提出为自己做辩护，他本打算要求传召英国首相布莱尔等国家元首出庭作证。一周前，老米的律师曾向外界放风说，由于米洛舍维奇身患高血压、重感冒和身心疲倦等多种疾病，第二阶段的庭审可能推迟。为此，记者们纷纷向法庭核实62岁的米洛舍维奇究竟能否出庭。法庭的发言人却说，对米洛舍维奇的审判将如期举行，米洛舍维奇将有150个工作日来与法庭“对质”。结果，重病缠身的老米印证了国际社会对于他能否出庭的猜测，他在辩护席上的虚弱使法庭对他的审判无限延期。

　　海牙前南问题国际刑事法庭第一阶段是法庭传证人出示证据指控米洛舍维奇，而第二阶段是老米这方要求相关证人到庭。律师出身的米洛舍维奇太知道这个机会的重要性了，所以，他在此次开庭前四个月向法庭专门申请了一间办公室。这间监狱中的办公室配备一台电脑、一台传真机、一部电话和一些档案夹以让他备战庭审。海牙前南问题国际刑事法庭满足了他的要求，据法庭拘禁中心的看守透露，尽管重病缠身，但米洛舍维奇每天都在办公室里忙得不可开交，又查资料又打电话又打字。

　　■主审法官审到吐血身亡

　　说出来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第一阶段中米洛舍维奇的主审国际法官居然因心力交瘁而死！1997年至2004年任海牙前南问题国际刑事法庭主审法官的是65岁的英国大法官理查德·梅，他被西方国家称之为“最敢硬碰硬的铁面人物”。然而，自打他接手米洛舍维奇的案件后，因为常年面对米洛舍维奇犀利的言语攻势，再加上迟迟无法对米洛舍维奇定罪，以至于心力交瘁，不得不于今年年初请求辞去主审法官的职务。令人感慨不已的是，积劳成疾的他于上周五撒手人世。

　　海牙前南问题国际刑事法庭的知情人士透露说，审判米洛舍维奇给梅的压力尤其大，梅甚至被逼更改了出庭程序。按照司法审理的常规，当主审大法官进入法庭之后，事先抵达的被告和辩护律师们应当立即起身站立，以示对法庭和法官的尊重，同时也以此显示法律的尊严。由于米洛舍维奇一直在质疑这一法庭的合法性，因此在大法官进入法庭时，米洛舍维奇很可能拒不按照这一规矩来办，拒绝站立起来。为了避免这一令人失望的尴尬时刻的出现，海牙前南问题国际刑事法庭不得不作出一个违反常规的决定：法官们先走一步，提前进入法庭。这一改变实际上将被告主体和控方颠倒了，似乎变成了米洛舍维奇是审判者，而那些仓促进入法庭的主审法官们成了受审者！类似的情况给梅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接替梅的是苏格兰大法官博洛米爵士，他将与牙买加法官帕特里克·罗宾逊和韩国法官一起审判米洛舍维奇。据说，博洛米是个强硬派人物，绝对不能容忍被告在法庭内蔑视法官的行径，以把“刺头被告”收拾得服服帖帖而出名。不过，博洛米有没有能耐降服米洛舍维奇现在还难说。

　　■米洛舍维奇狠掐法庭三大弱点

　　虽然老米“临阵”退庭，但是绝大多数的国际观察家预计，第二阶段的审讯迟早会到来，届时掌握主动权的米洛舍维奇将会把海牙前南问题国际刑事法庭搅得天翻地覆。熟知国际法的专家分析，米洛舍维奇一定会猛掐海牙国际法庭的三大弱点。这三大弱点分别是：

　　首先，米洛舍维奇一定会猛烈抨击海牙国际法庭未能提供高层的证人证言。迄今为止，没有一名前南的高级官员或者部队高级军官出面证明米洛舍维奇下达过大屠杀或者种族大清洗的命令，所有出庭作证的都是名不见经传，甚至根本无法取信的人证，有的人作证甚至变成了闹剧。

　　其次，目前海牙前南问题国际刑事法庭掌握的证据都无法证明米洛舍维奇与他被指控的罪名有关，以至于其中一名法官甚至表示，现有的证据无法证明米洛舍维奇主使过大屠杀。

　　第三，米洛舍维奇极可能会问，整个前南地区都陷入一片战乱，各方人马相互屠杀，为什么就他和南联盟成为指控的对象。最让西方担心的是，米洛舍维奇的这一审判结果很可能成为伊拉克前总统萨达姆的仿效对象。

　　■本版供图/郭云（除署名外）

　　■小资料：狱中老米人消瘦

　　吃得不赖：据监狱负责人介绍，米洛舍维奇在牢中的饭菜虽然没法跟他在家中相比，但还算可以。一般情况下，他的早餐是茶和涂有奶油的面包片；午餐则是匈牙利式烩牛肉；晚餐则是火腿片。

　　当过伴郎：身在监狱中的米洛舍维奇居然为“难友”客串了一回婚礼上的伴郎。这事发生在2002年，新郎是波斯尼亚塞族人班诺维奇。因被控在塞尔维亚设立的集中营中将犯人毒打致死而被拘，但随后因证据不足而获释。此人决定把婚礼放在海牙国际法庭的监狱中举行，并邀老米当伴郎。

　　精神不差：据探视过老米的俄罗斯记者透露，老米见面时扣子都扣得整整齐齐。脸刮得精光。看得出，他非常注意自己的外表。虽然消瘦，但精神不错。

                           责任编辑：孙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