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耗传来,著名作家于黑丁走了,在新千年开始的时候,他悄然走了,终年87岁。就我所知,在即墨籍的作家群中,于老是在全国知名度最高的。他的家乡是即墨市苏口村,原名于敏道,1933年参加“左联”文艺活动,1934年参加革命。曾任延安文艺界抗敌协会秘书长,中原文协副主席,华中、中南文联副主席、党组书记、中共中央中南局宣传部文艺处处长,中南作家协会主席、党组书记,《长江文艺》主编,中共武汉市委宣传部副部长、湖北省文联主席、党组书记、河南省文联主席、党组书记等职,他的主要著作有短篇小说集《北荒之夜》、《炭窑》、《农村故事》、评论集《文艺论》、《生活、学习、创作》、《作家、时代、生活》等。20世纪50年代,我刚刚接触文学时,就有幸读到了于黑丁的《炭窑》,书名和作家名都包含一个黑字,觉得很有意思,所以,始终难忘。当时,我还不知道于黑丁是即墨人,若干年后,在一次创作会议上,著名作家刘知侠对我说,于黑丁是你们即墨人,在我的家乡河南主持文联工作;我是河南人,却来到了山东。并约定,他要约于老一块到即墨。于是,我就把当时办的《新叶》寄他过目指教,他看后很高兴,他在1980年1月22日从郑州给我写来了一封长信,对家乡的文艺创作表示热情鼓励和支持:“读到家乡文艺界同志办的刊物,自然是非常感到高兴和亲切的,首先,我要为家乡文艺的发展而祝贺。您们在党的领导下和双百方针的感召下,有了自己的组织,有了自己的文艺阵地,并且建立起自己的队伍,您们一定会有很大很快的发展,而且一定能够做出很大的成果来,这是我非常希望的……”我在《新叶》上刊发了于老的这封信,并选载了他的一篇理论文章,在当时对即墨的文艺创作起到了极大的鼓舞和推动作用。1981年夏天,刘老于老俩果然携夫人来到了即墨,于老果然有些黑,个子不高,瘦瘦的,高鼻梁,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他先把我召到了他的住处,给我介绍了他的夫人吴女士,然后便问到了即墨的创作情况,我一一作了详细汇报。我当然也不能放过这个大好时机,在陪同他们参观的路上,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于老,这次回到家乡,可要为家乡作点贡献啊,给业余作者讲讲文艺创作吧。”没料到,他十分爽快地答应了,我真是好高兴!我历来看不惯那些官不大,架子却不小的人,总是敬而远之。而于老官不小,却没有半点架子,我感到他身上文人的东西更多一些,还带一点即墨人的直率,于是,我们更亲近了。第二天,我便召集了约二十几名业余作者,连招待所的小会议室都没坐满,这其中还有些是滥竽充数,我真有点不好意思,像于老这样一个作惯了大报告,写惯了大文章的大理论家,如今面对这么个局面,可怎么开口啊。然而,于老却不在乎这些,他十分认真热情地滔滔不绝地讲了一个半小时,他讲到了党的领导,讲到了作家的责任,以及生活与创作的关系……这是老一代文艺家的心声,这也是老一代文艺家对家乡青年作者的希望,这是家乡业余作者们所永远不能忘记的。家乡的作者怀念于老,一定要在新千年里,创作出更多更好的作品,以回报于老的关怀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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