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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道
[2月23日 0:36]
“鸟道”离城不远,那是候鸟迁徙的必经之地。经过一段颠簸的山路后,在两座山峰交接的垭口上,就是鸟道。这条山路是人走出来的,但人走的路不叫“人道”,只叫路。

  鸟道和其它的山没什么不一样,山与山是相对的,有风从垭口上穿过。白天没有鸟经过,寂静得除了听见风与林子相摩擦的声音,什么都没有。鸟一般是晚上才来,冬季从北方飞往南方,开春又从南方飞往北国,许多鸟的一生就只有这一个来回的飞行,如果说用劳碌一生、奔波一生来形容鸟的一生的话,那是最恰当不过的了。鸟南来北往,一路风尘,成群结队地悄然从我们城市的肩旁通过,它并不想打扰人类,鸟和人以及其它生命物种一样,有着它作为某一种群私属和固有的品质,这种品质格外精密地反应在“鸟道”之上。人容易将人类自己的行为归结为社会的行为,其它种群的行为归结为自然的行为,也更容易将人类的社会行为强加到其它的物种身上。到了傍晚,有人就来到了鸟道,生起了火,拉上了网,等候着那些可怜的精灵来自投罗网。成群的鸟来了,疲惫的鸟儿拖家带口地来了,又冷又饿,正准备在人类的火堆旁温暖一下身上湿漉漉的羽毛,就成了人类网中的猎物,鸟是不会知道的,在人类固有的品质上,没有鸟类的基因。鸟是没有表情的,它们没有眼神,没有喜怒,只有死时的惊叫和挣扎,甚至什么都没有!

  飞鸟是天空的种子,太多的飞鸟从天空飞过,天空就成了装满种子的粮仓。鸟迁徙的道路总会与人的道路擦肩而过,但也有时会相互间试探性地交错,在冬季的春城,红嘴鸥每年都来,人鸥相嬉成了春城的一景,鸟儿精灵一般舞蹈,从人类的爱抚中获得生存的机缘,鸟的行为也绝对的社会化了。

  其实,我更喜欢鸟道上自然的精灵,没有继承人类尘浊,善良的元素独自在自己的水系里流动,灵魂朴实像年轻的果肉,在它们的基因里一直永葆着家谱里铁定的坚韧,飞南飞北,不辱使命,不为一点施舍折腰,在广袤的天空中传来它们一声声呼吸的声音,加油的声音,鼓励的声音,就我而言,那是来自异族的声音,它们在问候,在歌唱,在喊着号子。在风雨中,在阳光中,在黑夜中,一只一只,一对一对,一队一队,一群一群,飞过!我的心痒痒的,幻化出鸟类超出人类的意志。鸟的行为应该是绝对自然,它们虽然不知道生命的真实意义,也不会悲悯“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但鸟是继承勇敢精神的理想主义者,它们尽量寻找生活最快乐的远方,不惜长途跋涉,鸟从我的头顶上飞过,我注定要仰视它们。“鸟道”也是自然的产物,“鸟道”也是“鸟的道义”或“鸟的精神”的解释,想像着人的精神也能像鸟一样,在“有为”与“无为”之间相互转化,其实,在人的潜意识里就一直期望着能像鸟一样自由飞翔,但人不能,人不具备鸟的灵魂,人永远没有鸟的精神,在鸟的面前,人类像一个孤独的暗恋者,在没有人的时候,黯然神伤。就连泰戈尔也说过:“世界上的一队小小的漂泊者呀,请留下你们的足印在我的文字里”!

  人没有鸟的翅膀,即使人拥有一双翅膀,也不能飞翔,因为,飞翔需要一种境界与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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