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南燒烤攤點生存調查:差距懸殊多的月入十萬

    連日來，本報有關露天燒烤攤的報道引起各方高度關注。燒烤攤贏利幾何？都是什麼人在經營？露天燒烤攤主如何看待佔道經營和油煙擾民問題？……

    5月6日，針對市民關心的這些問題，記者連續采訪了多家露天燒烤攤的老板，試圖勾勒他們的生存狀態，也希望能加深對這個行業的理解和認識，與市民共同探討切實可行的長效規範機制。

    ■利潤

    多的月入十萬，少的只賺三千

    5月6日16

    當天22︰00左右，記者在濼源大街附近一處燒烤攤看到的情景，似乎與老陳的境況迥異，這里的生意分外紅火。門頭房前擺著幾十張餐桌，路邊的幾架烤爐同時開火，僅半個小時就先後有數百人前來吃串。老板娘向記者透露，由于經營時間久，她的攤人氣很旺，一晚能賣出兩萬多串，一個月能贏利10萬元左右。

    當天23︰00，記者又趕到曲水亭街，泉池邊的幾家燒烤攤也圍坐著很多食客。一家燒烤攤的老板告訴記者，除了烤串，他這里還炒菜，並主要靠炒菜贏利。他一晚能賣出3000多串，再加上炒菜，一個月合計能賺一萬元左右。

    記者連續采訪了不同區域、不同規模的13家露天燒烤攤，攤主們多數稱，自己的月收入在一萬元左右。

    ■業者

    有原國企經理，也有閑散人員

    緯九路另一家燒烤攤的老板老陳戴一副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十幾年前，他是濟南一家國企的經理，企業倒閉之後，他和家人一起烤羊肉串謀生。

    “剛開始的時候心理落差很大，但為了生活，這麼多年也就干下來了。我的肺有毛病，就是被油煙燻出來的。”老陳告訴記者，經營燒烤攤的十幾年里，他受了很多委屈。“有些客人熬到凌晨3點還不走，我們想收桌，他們就打人。還經常有一些小青年吃完串不給錢，我們也不敢計較。”業余時間，老陳喜歡舞文弄墨，並取了個“夢魚山人”的網名，把自己畫作上傳到博客里。記者在老陳的博客里看到，他的幾幅魚鳥寫意畫頗有神韻。

    記者在調查中發現，燒烤攤的攤主中有許多人是下崗工人，也不乏無業閑散人員，有些人甚至有犯罪前科。

    ■食客

    有“寶馬男”，也有“膀爺”

    5月6日晚，記者在“一九燒烤街”、回民小區、曲水亭街等地的露天燒烤攤看到，許多食客光著膀子，吃串、喝扎啤、劃拳，玩得不亦樂乎。

    甚至，也有人開著寶馬、奔馳等豪車來吃串。當天23︰00，記者在曲水亭街一處露天燒烤攤見到了來自北京的孫先生。孫先生告訴記者，他住在濼源大街一家高檔酒店，晚上與朋友吃完西餐後感覺很不過癮，就慕名來到這里吃串。

    ■原料

    “亂用肉就是砸招牌！”

    曾有媒體報道，有些燒烤攤把鴨肉、貓肉等浸過羊油或羊尿後烤成肉串。對此，多家燒烤攤老板認為傳言太夸張。

    曲水亭街的一名攤主告訴記者，他听說過有人用十幾元一斤的鴨肉冒充羊肉，但沒見過用貓肉等病死肉的。“現在的顧客嘴很刁，羊肉稍微變點兒味都能吃出來，更不要說用那些髒肉了。做買賣很不容易，沒人敢自毀招牌！”

    對于他們的說法，市民趙先生表示相信，並將自己的一次經歷告訴了記者。去年冬天，曾有一位老家的親戚給趙先生送來一只宰殺好的羔羊。由于吃不掉，趙先生打算將它便宜賣給燒烤攤，“但是他們一見是死羊，就都不敢要。”

    記者在采訪中發現，為了證明自己用料純正，有些燒烤攤用活羊現宰的方式來招攬顧客，尤以高檔小區附近居多。

    ■聲音

    希望變堵為疏

    露天燒烤攤在受到食客青睞的同時，也引起了周邊居民的不滿。近日，不斷有居民向本報投訴，稱樓下的燒烤攤佔道經營、油煙燻人、噪音擾民等。

    面對這些質疑，多數燒烤攤老板也自知理虧，卻又表示無奈，“我們沒別的能耐，不烤羊肉串能干啥？居民意見大，我們壓力也很大，只能盡量減少對他們的干擾。大家過日子都不容易，多一些理解才好。”

    曲水亭街的一位燒烤攤老板告訴記者，他平時跟鄰居相處時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他們，“平時街坊們來吃串，都給他們打折，我們相處得很好。”“我們下崗後沒給政府添麻煩，不但靠這個自力更生，還給許多沒工作、沒技能的人提供了就業機會！”接受采訪時，許多燒烤攤老板表示，他們不反對管理部門規範露天燒烤攤，但不贊同被徹底取締，“畢竟，燒烤已經成了濟南的飲食名片，許多外地人和外國人來濟南都會嘗一下烤串。如果沒了燒烤攤，濟南晚上還有什麼名吃？”

    市民張先生曾多次向本報反映露天燒烤攤的擾民問題。他對記者說︰“被油煙逼得大熱天不敢開窗，我確實對樓下的那些燒烤攤深惡痛絕。但換個角度想，如果燒烤攤不在我家樓下，我也可能喜歡去吃串，也不會反對它們。我們並非要逼著執法部門徹底取締露天燒烤，但希望他們科學規劃，把燒烤攤集中到一些不影響居民生活的地方經營。”(記者湯啟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