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流行的“三大件”中,手表就是其中之一。当时的手表品牌通常是“上海”、“宝石花”、“钻石”,而由于上海出产的手表质量好,青岛人又以戴上海牌手表为荣。 周文金就是在那个时候踏入修表行业的,一转眼他在这一行摸爬滚打了32年。 入了门越干越起劲 以前,修表这样的行当都是祖传,家里辈辈修表的也不新鲜,周文金就是这样的一位。谈起自己的入行,他感觉像是自然而然的事,“我父亲就是修表匠,平时耳濡目染,中学毕业后就开始跟着师傅学修表。” 1979年,周文金正式入行,可是等待他的是常人想象不到的枯燥:前几个月,每天从拆表装表开始,先拆大钟,拆会了大钟拆小闹表,拆会了小闹表拆手表。“拆表装表的过程起码要学两个月左右,每天8小时反复做一件事,这对于年轻人来说,太需要韧劲了。”周文金就这样学徒3年,渐渐会在0.1毫米的零件上打个眼、在酒精灯下修理个零件、给钟表点油……本身高度近视的他,每天对着小到毫米的零件,经常是眼丝发红。下班了,眼睛眨一下都觉得生疼。 “以前学徒的时候,师傅可跟现在不一样。修不好的表给师傅,他们不告诉你怎么修,修好了就说‘小鬼,拿去’,不说原因全靠自己摸索。”周文金说,有的年轻人耐不住性子,后来不干了,而他是越干越起劲,感觉自己“钻了进去”。 坐三小时不动是常事 要问修表什么最重要?有人说是悟性,周文金觉得是勤奋。“干这行首先必须得坐得住,有时候遇到一只不会修的表,我坐着看了一个小时,专心地研究,先看再动手。比如修一只表,拆开最少要100多个零件,小到毫米、微米,必须用高倍放大镜才能看到,我一坐就是三个小时不动地方,生怕动了地方小零件就找不到了。” 由于久坐,周文金落下了职业病:腰椎病、眼睛更加近视。相对于以前的祖传学艺,现在愿意学修表的年轻人越来越少,行业人才奇缺,因此面临着传统工艺流失的危险。“现在的年轻人不喜欢干这个,我孩子也不想干这行。”所以,30多年的手艺人周文金就显得特别惜才,恨不得徒弟们能多学一点。 近15年来,周文金的主要工作就是带徒弟,现在有十七八个徒弟。谁遇到问题怎么修、为什么这样修,他都给讲得明明白白,第二天开会还要给其他的徒弟讲,提醒他们今后遇到相同的问题不要犯错误。 不过,在徒弟眼里,这个师傅有点工作狂,年轻人喜欢没事的时候聊聊天,他则在研究手表。“他们都不能理解我,我觉得他们是在浪费时间。”30多年下来,他见人第一面首先看的是对方戴的什么表。周文金说着自己的“职业病”,其痴狂程度可见一斑。 在周文金的办公室里,放着一些这样的小本子,上面一页一页、一行一行记着各种 “疑难杂症”:2006年5月21日,关于双狮558女型号遇到的问题,用校表检查时会出现各面不同的数据,快慢差很大……而且还配着自己画的图。他告诉记者,现在书店的书讲修表知识理论的有,而这种解决各种问题的实战书没有,所以有人劝他把这些第一手资料整理出书,别把这“宝贝”失传了。现在,他修过的表已有上百种。 给老红军修好纪念表 在亨得利,在周文金的从业经历中,免费修表有无数次。“原本对非本店出售的表,和不是正规品牌的手表,我们都可以拒修,但我们总是尽量帮市民修好,除非我们这里没有合适的配件。”周文金说,有个老红军,抗美援朝时获奖一块表,这么多年过去了,老表不跑了,他走遍各处维修点就是无人接修。周文金看老人这么喜爱这块表,而这表又这么有纪念意义,就一口答应给他免费修理。周文金用了10天的时间研究怎么修,然后拆下来定位,再改零件,终于把修好的表送到了老红军手上,老人激动地送来了感谢信。 几年前,央视主持人周涛曾带着一块坏了的进口表专程来亨得利修理,师傅们一起上阵修理好了。周涛激动地说,她此前在北京、上海走了很多店都没有修好。 随着钟表的推陈出新,现在出了人动电能表、触摸式石英表、光动电能表、多功能运动表、双时区手表等新工艺手表,这要求老手艺人必须边学边干。“我还要跟年轻的员工请教微电脑等新知识和新技术呢。”周文金谦虚地说。 本版撰稿摄影 记者 景虹 |
上一篇:送煤工肩挑百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