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地举起我们的右拳——在中国浦东干部学院重温入党誓词
卫 庶
一个阳光正好的清晨
一间明亮的教室
面对一面鲜红的党旗
一声令下
——发令的是我们的支部书记
庄严地举起我们的右拳
重温入党誓词
刚刚回顾过《信仰》
泛黄的第一本《共产党宣言》的扉页
还在历史之风中飘扬
在一盏即将照亮中国的油灯旁
毛泽东为党的誓言加上——
“永不叛党”
死亡,那么沉重灰暗的死亡
反而成为烈士方志敏
最明亮的勋章
当董存瑞把炸药包拉响
他应已能看到
新中国的曙光
仅仅就差三天的时间
江姐们却永远不能
把自己亲手绣的五星红旗
献给自己忠诚的党
世界上又有哪一个党
奉献得出三百七十万英魂
热泪悄然而出的时候
我们用左手抹去泪水
庄严地举起右拳
哽咽令我们的誓言颤动
心却在和先烈们的信念共振
我们在扪心自问
是否做到了曾经许下的誓言
那曾经熟悉的乡音
是何时觉得不再悦耳
那么亲切的老乡
怎么能当成路人
想起城市乡村
脑海里关心的 又是什么
鲜红的党旗上
镰刀铁锤屹立不动
这砸碎了旧世界的武器
无数先烈曾经高举过头顶
今天,我们要用来
自我批评,自我反省
举起我们的右拳吧
面对着我们的魂灵
这,多么像一场手术
放在党章党规的天平上
一边是清澈无比的党性
一边鲜血淋淋,尚带体温
是镰刀铁锤锻炼的
自己的灵魂
正是这袒露的灵魂,让我们
想起了当年入党的时刻
多么纯洁向上的信仰
庄严地举起我们的右拳
重温当年的入党誓言
就像参加了一场洗礼
用我们的灵魂 再次
向党报名
——我们不能掉队
现在,就大步赶上
因为不敢忘怀的
心中最高的
还是
党和人民
跟着红旗进发的队伍
——诵读《长征》
陈 灿
我看到当年那一群人紧跟一面旗帜
高高的雪山高不过他们的理想
茫茫沼泽沉陷不了他们的信念
残阳泣血 苍山默默 看着一行
穿着草鞋的历史深一脚浅一脚在
草地上走着
走在“向死路求生”的“绝路”上
风霜雨雪 地网天罗 企图扼断
他们微弱的呼吸
靠野菜草根树皮填充的肠胃里
只有艰涩苦汁在翻腾着
但他们怀抱中都紧捂着一句滚烫的誓言
这誓言汇成强劲铁流一路前行
今天当我回想历史
自然想到那些从雪山草地走来
却没能走到今天的人们
振奋中生发无限怀念与感慨
我仿佛听到那双静卧在玻璃展柜中的草鞋
当年遗落在草地上的呻吟和
始终没有停止艰难跋涉的脚步声
是啊 那时候没有人知道哪一双脚步
能走到今天 更没有人知道
哪儿才是他们最终的落脚点
但他们知道那用镰刀与铁锤
交织铺展的意志和信念不会停下
坚信我们的旗帜一定能够到达胜利的顶点
就是这样 一群跟着红旗进发的队伍啊
越走越红
直到冬去春来直到山花烂漫
直到红旗插遍祖国的万里河山
面对那把亲切的镰刀 我熟悉的农具
看到它们在阳光下亮闪闪地等待
多么像我家乡的父老乡亲站在成熟的田埂上
等待收割
还有那把铁锤
那把高温的炉膛里几经锻打的铁锤
冷静下来之后
又把目光转向了火红的炉膛
它就是要火中取栗
它就是要把废弃的铁块变成思想的利器
让混乱的大地重新回归秩序
啊 那一把愤怒的铁锤
曾砸开了旧朝代的城门
那一把饥饿的镰刀呵
在收割庄稼的同时
也为中国人民收割出一方晴朗的天空
此刻 我坐在江南一湖红色记忆中
用一颗诗人的心紧紧贴近那只船
我看到一群意气风发的身影 手捧
思想的光芒和一粒粒饱满的词句
打开心的疑问 让
朴素的话语长成一首气势磅礴的诗歌
结在历史的枝头上
看啊 绵延二万五千里啊
延河蜿蜒欢舞出一个长长的破折号
宝塔巍峨耸立成世界惊奇的感叹语
天安门城楼上那一声庄严宣告
既是那二万五千里长诗的收笔 又是
一个新征程的开篇辞
红安的眼睛 (组诗)
刘益善
红安的土地
这是一片普通的土地
在中国这样的土地到处都是
山垇的瘠土不生长财富
高崖的陡峭悬挂着贫穷
真正是斗笠般的田畴哟
低矮的茅屋里只能走出
黑手黑脚的造反者
梭镖大刀长矛的兵器
暴动在那个冷凄的夜晚
飘动的红色标识带
蘸着血火与硝烟
写这块土地的第一页履历
诗人的避讳我无法绕开
要准确地写出这块土地
我要让数字入一次诗
为了人民共和国的诞生
这个县死了十四万人
其中有二万二千五百五十二名烈士
这里走出了三支红军队伍
这里出了二百二十三名将军
这里出了两任国家主席
将军们骑马走了之后
主席们没有再回来
纪念碑高耸在蓝天
陵园花木蓊郁翠碧
还活在这块土地上的人们哟
他们静静地和共和国站在一起
看着陵园的花开与花落
铜 锣
颂歌已经唱了许久
大别山腹地的红安
红安的一面铜锣
举在高大的赤卫队员手中
被激越豪放的诗句
擦得闪闪发亮
像一轮红日
那首民谣
那首 铜锣一响
四十八万 男将打仗 女将送饭
印在书上流传口上
年年清明 静默的致敬时刻
被人念起
念起就望见
高大的赤卫队员举着铜锣
我见到那面铜锣了
革命文物陈列馆里的铜锣
很朴实很暗淡很久远
历史的烟尘染得很严峻
在回忆在深思令人肃然
我站在铜锣面前久久不语
铜锣是老区一只圆睁的眼睛
我突然觉得颂歌并不足以描述
那嘡嘡的声响
八十多年前使四十八万人暴动
八十多年后使六十六万人奋起
第七十二名
村里有个老人死了
全村人都为他送行
县里省里北京的
都来悼念他的英灵
他是村里的普通农民
他是村里第七十二名红军
村里人在好多年前
送走了他们七十二个
共和国诞生的一个早上
村里回来一个老兵
他们呢,那七十一个呢?
家乡的青山瞩望
老区的流水发问
老兵默默地俯首
躬着满是伤痕的腰身
从此他晨起赤脚下田
暮归时牵牛肩犁
走过田埂
战场上未流尽的热血
洒在田野
绽一畈红花殷殷
红军时尚存的汗水
浇在故土
长一片丰收告慰乡亲
几年后才知他是红军团长
肩负七十二人的追求
记着七十一人牺牲前的叮咛
老人皓首不绝的奉献
写下一代人的精神
新四军茶园
四月的茶园摇曳少女
茶树很绿很绿
绿遍大别山的岭岭坡坡
少女很红很红
红成一片烂漫的山花
四月开始采新茶
茶园和少女构成风景
击退反动派的一次次进攻
山坡成了劫后的土地
树倒了山焦了战友牺牲了
热血把土地染得好湿
司令员踏着静悄悄的阵地
默默地举起了修工事的镢头
一把把镢头举起
一颗颗茶籽播下
浓郁的硝烟还未散去
大别山的土地就开始孕育
嫩锐的芽尖朝上伸展
队伍突围出去了
战士又倒下许多
只有山坡还在
只有茶籽还在
在战士流血的地方
茶叶长得很茂盛
采茶的少女开成红花
四月的茶园摇曳少女
年年清明采摘新茶
漫山遍野碧绿的思念
种茶人播下的种子年年发芽
重走长征路
郑有义
凭吊无言泪染裳,
忍将追忆话诗行。
山因雪沃花增艳,
碑为魂凝字沁香。
夜掩川西悲苦战,
曙临会宁振新航。
红军足迹今重觅,
倍觉前瞻路更长。
“一”开始的节日
张永权
“七一”——
每当我骄傲而深情地说到她
耳畔就会响起
镰刀收获金黄的声音
铁锤锻打世界的韵律
从“一”开始
就像一棵生长的幼树
战胜了多少风暴雪雨
也有阳光雨露的沐浴
于是便有了一圈又一圈的年轮
三十 六十 八十 九十 九十五……
“一”就像一根银线
串连起这些数字的金珠
串连起她书写出的人间故事
从“七一”开始
我们从此便有了一个
又一个盛大的节日
她们也都是以“一”开始的
因为这个“一”
是一个庄严醒目的数字
“八一”——
诞生了一支由她领导的人民军队
“十一”——
一个崭新的国家在东方屹立
她们都选择“一”作为自己的生日
也就选择了不止步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