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桓：从严治党与十八届四中全会前瞻

    第四个问题也很重要，就是关于领导干部如何落实从严治党的要求。领导干部是关键，为什么呢？位高权重，影响大。中国古代的政治文化，大家知道，强调一点，什么呢？就是领导者、当权者的言行影响，对下面民众的教化作用、榜样作用。明清之际有一个思想家叫顾炎武，他说过这么一句话，勾践栖山中，国人能致死，上能同甘苦，下能共安危。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住在山里，老百姓振奋，跟你一块和吴国打仗，上面和下面同甘苦，下面就和上面共安危。这是中国的政治文化，中国老百姓也正是这样做的。所以，领导干部如果做得好，榜样的作用特别大。但是如果他做得不好，大家想想在互联网条件下，他的负面形象也有一个放大效应，产生非常恶劣的影响。从严治党，领导干部是关键。这有两个意思，一个就是我们领导干部首先各个方面带头做好，再一个，我们党组织对领导干部的要求要更高。这两个方面。

    具体说，我觉得是三个要求。一是，思想教育，对领导干部的思想教育要到位，他们也要自觉。真正解决习近平总书记说的精神上补钙的问题。缺了理想信念，精神上缺钙，你就立不起来。这个教育要到位。难点在什么地方呢？不在于一般的道理，在于知、信、行三者的统一。就是通过学习，把理论知识内化为我自己的信念，然后再外化为我的行动，就是内化于心，外化于形，这样一个过程。我觉得首先你要真正学习，领导干部也好，一般干部、党员也好，付出艰苦的精神劳动。为什么我们要坚持社会主义，社会主义的本质是什么，共产主义应该怎么认识，你要认识这个问题。另外，也有人提出一种疑惑，既然我们道路正确，为什么总还有那么多问题呢？确实问题还是不少的。我觉得要把现在存在的问题放在社会变革的大背景下考察。中国在高速发展，我们要在几十年内解决人家几百年解决的问题，必然各种矛盾暴露，所以产生问题并不奇怪。还有一个，为什么要乐观呢？就是问题本身酝酿着解决问题的办法。这是马克思主义辩证法，你这个问题充分暴露了，解决问题的办法也浮出水面了。这些问题可以通过改革、发展来解决。所以，你把问题搞清楚，坚定理想信念就有一个基础。还有就是联系实际、克服消极体验。现在冲击着我们理想信念的，有时舆论一些错误看法，但是很重要的就是在生活中有一些消极体验，在转型期大量的问题，什么叫消极体验呢？我坚持原则，但是我在生活中碰壁了，这就是消极体验得出了错误认识。消极体验很多人有，但是关键就是能够把这种消极体验化为正确的认识，树立一种积极的改造现实的态度。因为我们的理想，共产党人的理想，不是一种空想，更多的是解决现实问题的方向和决心，正是因为有这些消极面，有问题，我们才应该在理想指导下改造现实。态度是什么？第一，承认现实，第二，创造条件，改造现实。有了这个态度，我们这个信念就坚定了一步。第三步非常重要的就是投身实践，在实践中坚定信念。这个特别重要。为什么呢？大家知道，心理学有一个观念，是所谓信念是知识、感情和意志的合金。光有知识这不是信念，要把知识和感情体验和意志力量融合起来才有信念。但是，光书本上学习能解决知识，解决不了感情，就是对党的事业，对人民群众这种感情，解决不了这个问题，解决不了意志问题。真正解决感情、意志问题，必须投身实践，真正做到知、信、行统一。就是理想不仅仅是未来的一种目标指向，更重要的是一种改造现实的精神力量。要做到这一点，思想教育才能到位。

    第二就是制度约束。用严格的制度来要求我们的领导干部。制度非常重要。它对于发扬我们党的优良作风有导向性，让你怎么做。它对于纠正一些不正之风，防止一些错误，它有什么？有约束性。正反两个方面，它都有作用。所以，要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里。什么叫关进制度的笼子里呢？我领会有两个意思，一个就是这个笼子是一个闭环，是无缝对接，不能有缺口，而且，一些细节要关住。现在我们一些笼子很松散，就像牛栏关鸡关不住，不能有缺口，再一个制度要很牢固，制度的每个规定都是高压线，换句话说，我们制度是铁打的，不能够是纸糊的、泥捏的，这个制度是非常的重要。

    第三就是加强纪律。对违反纪律一定要严格地进行追究，坚持在党纪面前人人平等，对于侵犯群众利益的腐败行为，我们一定要做到零容忍。这里有一个问题，有人说，有些犯了事的高官，也做过一些有益的工作，有一些贡献，怎么看？这个问题恐怕应当这样看，他们确实做过一些工作，但是他们给党在政治上、道义上造成的损失，远远大过他经济工作中的成绩。这个问题应当这样看，他就给我们党在政治上、在道义上、在行径上造成了巨大的损失，这不是经济工作的成绩所能够弥补的。在廉政问题上不能够讲以功抵罪，我做出了很多成绩，但是我犯了法，贪污受贿，以功抵罪，这是不行的，必须严格执行纪律。所以这三个方面：思想教育是基础，制度约束是关键，严格纪律是保证。教育、制度、纪律紧密结合，我觉得能够要求我们领导干部做好自己的工作，严格要求自己。做好领导干部的工作，抓住了从严治党的关键。

    第五个问题，就是关于从严治党和依法治国的关系。我觉得这二者应该说是一个辩证统一的关系。首先，从严治党是依法治国的保证，因为我们党是执政党，怎么落实依法治国呢？首先要管好党的干部。干部首先要遵法、守法，这样才能依法治国。毛主席在新中国成立初期说过一句话，治国就是治吏。治国不是治老百姓的，首先是管好自己的官吏。我们作为共产党，你要治国，首先要把干部管好。大家想一想，法律对执政党的干部，如果失去了约束性，那么，必然对广大群众也失去权威性。法律管不住这个干部，那你必然管不住群众，落实依法治国，就是一句空话。你要依法治国，首先要管好干部，你就必须搞从严治党。所以从严治党是依法治国的一个保证。这是一个方面。

    但是反过来说也可以讲另外一个方面，依法治国也为从严治党创造一个良好的氛围，创造一个很好的法律环境。我们整个全国依法治国，树立法律的权威，大家自觉地遵法、守法，也有助于我们这个党从严治党。用从严治党推动保证依法治国，党首先在法律的范围内活动。同时，又用依法治国来促进从严治党，二者叫做良性互动，把我们的工作推向前进。

    第六个问题，我再谈一谈对十八届四中全会的前瞻，有哪些问题值得我们关注。我自己的体会，即将召开的十八届四中全会在我们党的历史上是一次非常重要的会议。从宏观上，这次会议，可以说是对改革的一个再部署，对全党、全国人民的一个做动员。主题是什么？就是依法治国、建设法治中国。十八届四中全会是一个重大的举措，在改革发展关键时刻，就依法治国，建设法治中国，作出一个重大的部署，意义是重大的。

    如果我们讲的细一点，应该说这是改革开放以来历次中央委员会全会中首次将法治作为主题，依法治国的方略随着这次全会召开进入一个新阶段。这次全会中心议题是审议通过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推进依法治国重大问题的决定。审议要通过这样一个重要文件，中共中央全面推进依法治国的决定。我觉得这个文件是什么呢？就是在全面深化改革阶段，推进依法治国的一个路线图，一个施工图，非常重要。从历史上看，大家知道，社会主义法治对社会主义国家是特别重要的。毛主席在50年代总结苏联的教训，毛主席说过一句话，他说斯大林破坏了社会主义法治，这种现象在英美这样一些资本主义国家不会发生。老人家思考，为什么苏联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破坏社会主义法治，西方国家不会呢？他就触及到问题的本身，就是社会主义法治不完备。改革开放以后，我们党通过反思，进一步认识到法治的重要。大家知道有两次会衔接开很有意思，一次是1992年开的十四大，确立什么呢？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是我们国家体制改革的目标模式，讲市场经济。接着五年以后，就开了十五大，接着就讲依法治国，提出依法治国是党领导人民治理国家的基本方略。确立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这个目标以后，需要通过依法治国来保证，完全顺理成章。现在又过了近20年，一方面，我们这个法治建设取得重大的进展，这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还和国家的发展不完全适应。就是从总体上，一个完备的依法治国的体系还没有完全到位。这样一个依法治国的体系，有很多，国家有一个法治体系，大家知道，就是立法、司法、执法，这三个层次都比较完备。另外，从公民来说，就是知法、守法、用法，公民也有一个对法治的了解的，叫做法治意识体系。这两个互为补充，构成一个完整的依法治国的体系。

    还有一个问题值得考虑，就是我们改革在不断地推进。十八届三中全会对于改革作出了部署。大家知道，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是统一的，经济方面的改革，需要上层建筑，需要法治来保证。这个就是我们现在强调依法治国的意义。实际上，从十八大以后，新中央上任伊始，大家知道有一个重要的举措，什么举措呢？就是废除了劳动教养制度。劳动教养制度废除，这可以说是在依法治国的道路上前进了一步。因此，四中全会要在这个基础上进一步努力，绘制一个法治中国的蓝图。就是怎么样建设法治中国，把它路径化、蓝图化、具体化。让人们对法治中国看得见、摸得着、用得上，非常重要。

    具体怎么做呢？根据中央政治局会议的决定，依法治国要形成五个方面，叫做完备的法律规范体系，就是法律本身是什么？完备的法律规范体系，高效的法治实施体系，有了法律还要实施。还有，严密的法治监督体系。还要监督它能不能实行。还有，有力的法治保障体系，保障法治落实。最后，完善的党内法规体系。这个五位一体，形成这样一个五个体系，实际上，我觉得就是为四中全会这个决定定了一个基调。我觉得看点就是这个。看这五个方面怎么样做出重要的部署。它确实是既有针对性，又有操作性。

    关于四中全会的意义，我觉得还不仅仅是要从法治这个方面理解，它实际上是在三中全会作出全面深化改革决定基础上进一步的推进。十八届三中全会做出重要决定，经济方面的改革，还有其他方面，四中全会在这个基础上进一步深入，涉及到了政治领域，就是我们国家政治体制改革这样一次重要会议。关于我们国家的政治建设，现在非常明确。我们搞的是中国式的民主，不是照搬西方民主，关键的就是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和依法治国的统一。人民是主体，党的领导是核心，依法治国是保证。所以，要把三中全会提出的改革部署，用法律来固定、规范。推进我们的政治体制改革，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非常重要的一环就是法治。充分展示了我们中国共产党三个自信：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

    除了政治方面的意义以外，我觉得四中全会的意义，就是建设法治中国也极大地有助于提高我们党的执政能力和领导水平，进一步实现国家治理体系和我们治理能力的现代化。我们的治理体系、我们的治理能力都要进一步现代化。

    从上面说的情况来看，我觉得，即将召开的十八届四中全会确实是对改革的一个再部署，一个再动员。将在我们党的历史上起到重要的作用。对这次全会，我们确实给予这种殷切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