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桓：从严治党与十八届四中全会前瞻

    第三个问题，我们再具体分析一下关于现在从严治党的极端重要性和它的内容、要求。这个问题要从执政党建设的规律来领会，它不是说想不想从严治党，不仅仅是一种愿望，而是必须这样做，是规律性的要求。这个咱们可以展开一点。

    一点就是从一般的意义上来说，党的性质、宗旨、任务决定了我们必须从严治党，共产党不是一般的组织，不是一个俱乐部，你是一个战斗部队，完成历史使命，你有先进性，你首先要把自己的队伍建设好，建设标准要高，要求要严，这样你才能有战斗力。通过从严治党，使我们党成为什么样的组织呢？思想上统一，组织上团结，行动上一致，这样把我们的力量集中在一个攻击点上，去战胜敌人，才能取得胜利。你没有这样一个从严治党的要求，如果很分散，各个组织、各个党员自作主张、各行其是，那就不是战斗队了。所以从一般意义上我们的性质、宗旨、任务决定了要从严治党。这是一点。

    第二点更重要的，就是从特殊的意义来说，我们党现在面临的四大考验，哪四大考验？执政、改革开放、发展市场经济、外部环境。这四大考验，我用了一个新词和网友交流，叫时空转换。从革命到执政，从封闭到开放，从计划到市场，这个时间、空间有一个巨大的转换，这种巨大转换带来了什么呢？带来了四种危险，就是精神懈怠、能力不足、脱离群体、消极腐败，由于这四大考验，这四种危险，比以前大大地增加了。就是对我们党过去形成的优良传统造成了很大的冲击。我们今天就不展开了，我简单讲一个案例。大家知道耿彪老将军是开国上将，功勋赫赫，改革开放以后，他回到了曾经战斗过的陇东地区，当天晚上，就有很多县里的群众向他来告状，反映干部的作风，老将军很沉重，第二天就把这些干部召集到一块，说当年我在这里打游击的时候，有这么一件事，有一个八路军的连长违反了群众纪律，当时是要处决的，我下令把他抓起来，结果老乡听到了，纷纷赶来求情，说军民一家，你应该放过这个连长，耿彪说不行，一定要处决他，老百姓看劝说无效，纷纷给耿彪跪下，苦苦哀求，老将军也心软了。耿彪讲了这个故事，对这些干部说，如果你们现在犯了事，还会有群众给你们求情吗？你们想想你们和群众的关系到了什么程度？这就是当时这样讲的耿彪之问，有一个钱学森之问，其实还有耿彪之问。说明什么？说明这么一个问题，执政以后，由于我们党员干部掌握了资源，很容易颠倒他和群众的关系，不是说我要依靠群众，而是群众需要我给解决问题，看不到脱离群众的危险，甚至面对危机麻木不仁，这个就是执政后容易脱离群众。再一个方面，人民群众也变了，也对我们党组织有了更高的要求和希望，现在人民群众应当说一如既往地拥护我们党，没问题，但是，他认识党的方式和过去有变化。怎么变呢？由过去的历史认同、感情认同转变为现在的业绩认同、利益认同。什么意思呢？过去是历史认同、感情认同，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我们可能老工人、老农民发自肺腑地热爱毛主席、共产党，现在这方面一直还有。但是现在一些年轻人不能光给他讲历史了，他看现在。我们在调研的时候有的青年农民就讲得很直率，党的领导是人民的选择，没错，不是我的选择，那我还要看一看。当然这个话是不对的，说明什么？说明光讲没有共产党没有新中国，不够了。他是对的，但是不够了。现在我们要执政更好，不断地增加人民的福祉，这是一个问题，就是四大考验。

    第三点也是很重要，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党的建设经验教训证明，解决党内存在的问题，必须从严。没有这种从严的态度，解决不了。比如我们根据调研，提出了要分析一种抛物线现象。什么叫抛物线现象呢？比如我们开展的集中教育活动多次。一个是发动，一开始这个活动有三讲，发动，搞得比较好，进入高潮，整改，然后回落。结果活动一结束，有些干部旧病复发。发动、高潮、回落是一个抛物线。从群众的心理来说也有一个抛物线，叫什么呢？希望、振奋、失望，也有一个抛物线。这说明什么？说明尽管当时也解决了很多问题，但是由于从严治党没有一以贯之，没有建立一种很好的机制，所以，问题解决了，而且后来又重新出现了。所以，必须有一个从严治党的态度，彻底解决问题，不能够让人民失望。这是第三点。

    第四点，从我们党的自身状况来看，也是需要从严治党。因为只有从严，才能够发挥我们党自我净化的能力。中国共产党的先进性赋予我们一种自我净化的能力。什么是自我净化？依靠自身的力量解决自己的问题，自我提高、自我完善，包括克服不正之风和腐败。党不是生活在真空中，党内存在一些问题并不可怕，现在我们的问题，比如思想上比较涣散，有些地方组织松散，还有消极腐败现象，但是我们党健康力量占了绝对的优势。打个比方，好比一个人有一点病，有两种可能，如果你这个病不治的话，也可能是越来越严重，越来越恶化，但是如果你认真对待治病，可能战胜疾病，重返健康。所以，现在就是用从严治党的办法，我觉得可以解决我们现在存在的问题。在这一点，刘少奇讲过一段非常精彩的话，我跟大家说一下，如果把我们党比做一个人的肌体，那么，这是一个充满活力的肌体。它完全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医治那些暂时的、局部的感染的病毒，而且医治病毒之后增强身体的免疫力。现在是不是也是这种情况？我们可以解决自身的问题，增强免疫力。但是这个做法就必须从严治党。如果解决问题，我们的风气越来越好，风清气正，如果有些问题不解决，出现什么呢？出现人们讲的破窗效应，就是一个楼的窗户，你要打破了，及时修，这个秩序能维护，你要不修，那么越来越多的人就不遵守秩序，那么有人在这个楼里扔垃圾，就防止破窗效应，必须从严治党。这是它的必要性。

    具体的从严治党的要求，我觉得领会十八大以来的中央精神，看到它是很深刻的。不是很简单的我们处理几个违纪分子、腐败分子就是从严治党，这是一个方面，但是它是一个全面的加强党的建设的方针。一个是它很全面，另外，针对性很强。我领会应当说现在这个从严治党是围绕着党的建设伟大工程展开的。从思想、组织、作风、反腐倡廉、制度建设五个方面提出了要求，最后落实到什么地方呢？提高党的执政能力，提高党的先进性、纯洁性，使我们成为一个坚强的马克思主义执政党，领导人民完成历史使命。从严治党的要求如果细细地解读，我觉得可以从五个方面，我简单地梳理一下。

    一是首先是思想上要严。就是要坚定共产主义理想和信念。习近平总书记说，共产主义理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信念对我们来说是政治灵魂，是精神支柱，是安身立命之本。人是要有一点精神的，你没有这样一种坚定的理想信念，你就没有精神支柱，你也没有方向。我再举个例子，大家知道有一个革命前辈叫叶挺，叶挺将军一生很坎坷，北伐战争的时候是铁军团长，后来到了武汉以后，大革命失败，流亡国外，和党失去联系。抗战爆发以后，回国参加抗日，国共两党都在争取他，他毅然出任了新四军的军长，当时还不是党员。后来发生了皖南事变，关在中美合作所里，蒋介石派顾祝同当说客，告诉叶挺，你只要发表一个脱离共产党的声明，我给你一个什么官呢？战区长官司令，照样抗日，我给你共产党没给你的荣华富贵，他严辞拒绝，写下了大家都能背的脍炙人口的囚歌。抗战结束以后，叶挺出狱了，记者问他，说你监狱里关了这么多年，你现在出狱最想干什么？叶挺说，第一件事给中央写信，请他们审查我在监狱中的表现，如果认为我在监狱中没有做损害党和人民利益的事，就请中央接受我做中国共产党党员，这就是叶挺在监狱里关了多年以后他的选择回答。后来戴笠听了这句话，说了这样一句，戴笠说，看来共产党人的可怕就在这个地方。在我们看来，不是可怕，是可爱、可敬、可亲，就是理想、信念的坚定执著终其一身。所以理想信念这个东西不能像交易所的股票那样随行情涨落，它像一个指南针，指着一个方向。这是对于我们个人来说。对于我们党来说，全体党员干部有坚定的理想信念，我们就会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前进。防止习近平总书记所说的，防止出现颠覆性的错误。什么是颠覆性错误？根本的道路上来说，如果走回头路、老路，这个不行，如果走邪路、照搬西方，这个也不行，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前进。为此就是要坚定的理想信念。如果广大党员干部都有这种理想信念就能做到毛主席过去说的那句话，叫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船。不管有多少风吹浪打，稳坐钓鱼船就是前进，从严治党思想上，首先是坚定的理想信念。当然也包括坚决贯彻党的宗旨，就是全心全意地为人民服务。达到这个标准，那就是从严治党思想才能落实，这就是从严治党思想的基础。

    第二点，组织上要从严。就是认真执行民主集中制。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了一个很重要的思想，要克服什么呢？潜规则。所谓潜规则，就是和我们党党章、各种党规制定的公开的规则相对的摆不到桌面上，但是，很多人在心里默认的、奉行的、约定成俗的东西，见不得人的东西，但是很多人默认的这样一种潜规则。比如说不能得罪领导，不能够讲真话，要处事比较圆滑，不能坚持原则，不能得罪人，你要这样做就会被逆淘汰，这些东西，我们一定要把它消除，就是认真地执行民主集中制。高度的民主，发扬民主，要有一个民主讨论的氛围，然后在这个基础上实行集中，保证我们的行动一致，我们党才有战斗力。这样我们才能够把力量集中到一个攻击点上去攻坚克难。组织上要求也严。

    第三个方面就是作风上要求也要严。我们作风上从严治党，怎么做呢？就是要以作风为突破口，密切党群关系，真正贯彻好群众路线。群众路线是我们党根本的工作路线，也是我们党的生命线。贯彻群众路线一个非常重要的抓手，就是作风，因为作风是一种党的宗旨，世界观的外在表现，它是党的形象，是党的战斗力的组成部分，以优良的作风把人民群众团结在党的周围。优良作风建设要像习近平总书记所说的，要以踏石留印、抓铁有痕的这样一种劲头，坚持不懈地抓下去，常抓不懈。尽管现在群众路线教育活动作为一个集中教育活动可能告一段落，但是，作风建设永远在路上。只要中国共产党的历史使命没有完成，始终如一地抓作风建设，作风建设不能松懈要严。

    第四就是反腐倡廉要严。就是要以反腐肃贪的实际成效取信于民，真正做到八个字：有腐必惩、有案必查。腐败必须惩，有案就必须查。这是非常重要的。有的学者谈到中国未来说的一句话，中国的未来取决于三种力量的博弈。如果说，改革是第一推动力，科技是第一生产力，那么，腐败就是第一破坏力。改革赋予我们社会主义无尽的活力，释放了红利。科技是第一生产力，我们靠科技创新。那么，腐败是一个反方向的力。它是第一破坏力。取决于我们能不能在深化改革、发挥科技作用的同时，有效地抑制腐败，并且逐步地消除腐败。十八大以后，我们反腐败的力度空前加大，还要保持这个态势。反腐败一定要严。

    关于这一点，习近平总书记讲了一句话，语重心长，他说历史周期律问题至今有警示意义。什么意思呢？大家知道历史周期律是民主人士黄炎培先生在延安窑洞里和毛主席谈的，他认为中国历史上哪个力量都不能摆脱从艰苦创业到腐败灭亡这个历史的循环，他叫周期。毛主席很有信心地说，找到了新路，就是民主。我觉得毛主席的伟大不在于彻底解决了，而在于执政先就把问题提出来了。咱们在座的都是关心党的命运的，我们想有没有这个周期？如果真有这个周期，谁也不能打破，那么我们先烈的血不就白流了吗？你说如果没有，生活中为什么有反证呢？90年前后，苏联东欧的党，多米诺骨牌一样，一倒俱倒，说明什么？说明先进的共产党对这个问题没有天生的免疫力，这就出现一个悖论如何解释。我想到了马克思在《资本论》八中说的一句话，他说如果事物的现象等于本质，一切科学研究就是独立的。理论研究的魅力就在于透过现象把握本质。根据这个问题分析可以讲两句话，第一，中国历史上周期律存在，它的发生机制，不讲了，但是共产党由于自己的先进性，可以打破，我们可以不当李自成，这是第一句话。第二句话更重要，理论证明不等于历史证明，逻辑分析要靠生活来验证。理论上说，我们可以做到，迄今为止中国共产党做得不错，究竟最后能不能做到，跨过现在最关键的坎儿，靠全党，靠党员，包括咱们在座的同志，向历史、向人民交一份合格的答卷。我觉得习总书记说历史周期律至今有警示意义，这个话特别深刻。要做到这一点，防止周期律的重演，从严治党，反腐败，非常重要。这是第四个严。

    第五个就是制度建设要严。就是习近平总书记说，一定要让权力在阳光下运行，把这个权力关在制度的笼子里。待会儿咱们再讨论这个问题。

    上述这五个方面，思想、组织、作风、反腐倡廉、制度建设都要严，这样才构成一个从严治党的要求，落实到什么地方？提高党的纯洁性、先进性，执政能力，带领人民完成历史使命。我觉得做到这一点，我们战斗力会大大提高，我们党心、民心会更加振奋。这是第三个问题，就是关于从严治党的极端重要性和它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