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经济的结构性阵痛：产业升级是现实出路

　　美国经济的结构性阵痛(经济透视)

　　孙 杰

　　据最新消息，负责底特律破产案的美国联邦法官宣布将于7月24日对底特律破产案举行紧急听证会，这意味着对底特律提出的破产申请之合法性的裁决将被暂时搁置。此前，曾闻名世界的美国汽车城底特律，由于陷入债务危机无法自救，于7月18日向联邦法院正式提出了破产保护申请。

　　自1981年以来，美国已有250多个地方政府申请破产保护、40多起地方政府宣布破产的案例。造成地方政府财政危机的原因各不相同，表面上看大多由于地方政府开支过高所致，但频发的美国地方政府破产案，却不能简单地归因于政府无度的财政预算，而是有着更为深刻的社会和宏观经济原因。

　　金融危机爆发前，由于美联储长期实行低息政策，市政债发行成本下降，实际上变相地鼓励了地方政府发债融资，为政府破产埋下了危机的种子。金融危机爆发后，一方面地方政府税收在减少，另一方面由于刚性支出、特别是养老金支出负担过重，导致政府财政赤字加大，现金流为负，违约风险和再融资成本上升，最终引爆市政危机。按照底特律市政厅6月14日披露的数据，其表内债务为90.5亿美元，而在92亿美元的表外债务中，除养老金负债35亿美元外，还有鲜为人知的离职后福利负债57亿美元，而底特律在2013年财年的财政收入总额仅为11.22亿美元，其债务总规模却超过了180亿美元，预计未来10年其现金流都将持续为负。

　　包括底特律在内的地方政府破产案，大多集中在比较富足的地区，这看起来似乎有悖常理，实则体现了一种必然性。从历史上看，底特律是美国大湖区传统工业基地的中心，三大汽车公司聚集于此。二战结束以后，随着来自欧洲和日本竞争者的不断侵蚀，底特律在上世纪50年代达到顶峰之后就一直在走下坡路，特别是2008年以来的国际金融危机更令其受到重创，失业率一度高达近30%，人口从185万持续下降到目前的77万。这种情况使得一直高度依赖汽车产业的底特律财政受到了沉重打击，不得不以提高税率和新增税目的方式维持市政福利开支，这导致美国汽车巨头加快了产业转移速度，反过来进一步恶化了税源和税基，使其陷入恶性循环。

　　从更宏观的角度看，底特律财政危机也许是美国经济发展和产业更迭过程中出现的一种结构性阵痛。国际金融危机以后，底特律的汽车产业显然未从再工业化的浪潮中受益。在2012年的美国总统大选中，罗姆尼就曾放言让底特律破产。尽管底特律的财政危机能否成为美国经济转型的标志尚不可知，但毫无疑问，固守旧的产业结构和城市管理的惯性思维，对城市经济发展来说是危险的，财政收入过度依赖某一产业更是非常脆弱和不可持续的，实现产业升级才是避免危机和破产的现实出路。相比之下，地理位置相近，且同为传统工业城市的芝加哥在产业转型方面的努力就显得更有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