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女神变女侠,需要付出多大代价?舒淇的答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11月2日至4日,本报记者独家探班侯孝贤新片《聂隐娘》神农架片场,见证了这个百人剧组如何在不到10℃的低温下,让唐传奇《聂隐娘》中的女侠“走”出小说,在神农架林区里飞檐走壁。由于探班期间适逢神农架降雪,记者在片场遇到“聂隐娘”舒淇时,她已是分分钟都在咳嗽、擤鼻涕的重感冒病号,更在拍摄动作戏时祸不单行,被替身演员砍伤手,痛
侠女不易做:
挥刀300次,跪了一刀砍过来,哭了
11月4日,清晨6时刚过,《聂隐娘》剧组已在搭建于神农架大九湖景区的片场做准备。由于头天刚降雪,当日气温分外低,所有工作人员都穿着棉衣毛裤,逮着机会就蹦一通解解冻。经过仔细搜索,记者终于在人群中,找到了全副武装的侯孝贤导演和身着轻薄戏服的女主角舒淇。
据了解,当日重头戏是“聂隐娘”舒淇对战周韵饰演的杀手精精儿。但剧组开工后并非拍舒淇,而是她的替身演员吊威亚在空中与周韵的替身对打。
虽然不用当“空姐”,但地上的侠女也不好当。为了在不到30秒钟的招式中,表现聂隐娘的深藏不露和精精儿的快狠准,舒淇与替身演员不断变化动作的角度和细节。每次开拍前,舒淇都要喃喃自语“先挡,再闪,再挡,再闪”,而后闭目沉思,再睁眼时,已是寒眉冷眼,侠女范儿十足。只不过,这个侠女时不时要喊声“卡”,“对不起,我得擤下鼻涕。”还不慎将贴在身上的“暖宝宝”甩了出来——看,敌人未出手,神农架的低温已将“聂隐娘”拿下了。
看着舒淇与替身演员重复“互殴”2小时后,记者冻得浑身发抖,可武术指导还在不断提出新指令,让舒淇与替身演员你一刀我一刀地“互劈”。据粗略估算,舒淇2小时内至少挥了300次刀,以至于最后一刀劈过去时,直接跪倒在地,无力起身。
休息片刻后,在武术指导“很不错,但还可以更好”的“画饼充饥”式鼓励下,舒淇又拿起了小匕首,迎击替身演员的大刀。但只听一声惨叫,舒淇手中匕首被甩出去,人也冲出画面,奔向医务人员。记者上前一看,舒淇的小指已被道具刀划破出血,瞬间肿胀,再一看,舒美人脸上已是豆大的泪珠掉了线。所以,不要以为当侠女很威风,那都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换回来的啊!
尽管舒淇哭花美人脸,但导演侯孝贤、摄影李屏宾等人并未上前劝慰,似已见惯侠女受伤。舒淇也只是休息片刻,便提刀上阵再来过。
大师很卖萌:
待会儿走个馒头?为什么不走包子?
如果不是侯孝贤的铁杆影迷,你很难在片场找到他——戴着花哨的毛线帽,围巾包裹了半张脸,双手合揣在袖筒里,怎么看都像是来遛弯儿的大伯。而这位大伯的言行也让人出乎意料,尤擅表演“大师一秒变顽童”。
在拍摄两位替身演员空中对决场面时,工作人员点燃多块烟饼,以营造晨雾效果。可是记者凑到导演身边观看监视器时,却发现镜头里只见浓雾,人影全无,只听见“啊、哈、噢、我打”的声音,记者暗忖:“导演想用文艺手法表现高手对决?以想象力替代画面?这是侯氏武侠的创新?”时,身旁的侯导“扑哧”笑了出来,走到摄影机旁对着李屏宾一摊手,歪着头说:“人呢,人呢,完全看不到啦?烟太多了啦!”哦,原来所谓的“解读大师”都是想太多。
由于当日拍摄戏份多为动作戏,侯导放权给武术指导,让其自由发挥。但是,当听到武术指导对替身演员说,“我们改下动作,你待会走个馒头,再拿刀劈向舒小姐”时,侯孝贤纳闷了,跑到监视器旁问大家,“走个馒头?为什么不走包子呢?”走访一圈也没得到答案的侯导,还是去问了武术指导,才发现不是走“馒头”,而是武行术语“埋头”。解惑后,侯导舒了一口气,“是嘛,我是说怎么不走包子嘛?”
都说好导演必然是好演员,比如张艺谋,比如冯小刚,侯孝贤也属于此列。舒淇与替身互殴时,侯导在一旁配音“PIA,啪,咔咔,这里应该喷血”;和武术指导聊动作设计时,侯导也握紧拳头,和想象中的敌人比拼,态度相当认真;听到当日不用上阵的周韵赞舒淇身手好时,侯导立刻边演边解释,“她练了好多天,不然别人一刀劈过来,她表情会不好看,会本能地变这样。”说到“这样”时,他把五官全都皱到了一起……侯导,快脱下你的“大师”伪装,改做“萌帝”吧。
片场直击
剧组不惯重口味浙江大厨来救场
记者探班期间,意外遇到了剧组刚从外地紧急借调来的厨师谢师傅。刚刚三十出头的谢师傅是浙江人,已有十余年从业经验,是绍兴咸亨酒店的大厨,此次来神农架应该算是临危受命:《聂隐娘》剧组的多数工作人员都来自台湾,口味偏清淡,吃不太惯咸鲜味重的湖北菜,为了让大家能“吃饱不想家”,剧组干脆请来浙江厨师救场。
记者遇到谢师傅时,他左手提着著名的绍兴酒,右手则拎着装满茴香豆、醉鱼、酱鸭等特色菜的纸箱,看来舒淇老爱在微博上强调的“钓鱼加餐改善伙食”,要靠谢师傅来实现了。
记者问谢师傅,当初接受任务时,知不知道是与哪个剧组合作,他腼腆地一笑,“好像说有舒淇。”记者戎钰
上午飘雪下午晒舒淇偷闲去钓鱼
山中天气多变化。11月3日凌晨,大九湖景区雷电交加,急雨不停歇。根据当日通告表,舒淇有重头戏要拍,尽管雨势不减,她也只能按要求于早上6点起床化妆。但左等右等,仍未接到开工通知,只能发微博抱怨“等得快发霉了”。而记者从剧组得到的消息也是:先待命,等雨停。
等至11点左右,全剧组的焦急都化作了惊喜:大九湖下雪了,这也是神农架今年落下的第二场雪。尽管这代表开工无望,但从工作人员在酒店楼道里高唱“2012年的又一场雪”便知,难得偷得半日闲,全剧组都松了口气。后来记者得知,这是《聂隐娘》开拍后的第一次停工。
下午1点半左右,老天终于露出了笑脸。而就当记者激动地跑到剧组车队旁,等待开拔片场时,却得知:今天不拍了,因为阳光强度和角度不对,和前头的戏接不上。于是,2小时后,第一次有了周末休息的舒淇,一个人跑到了湖边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