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翅毛没拔光就下油锅
晚上11点左右,车间的王师傅开始安排记者划开鸭前翅的包装袋,在算好数量后,记者开始背对工作人员划袋子。记者发现,第一个袋子中,或多或少都有带着鸭毛的鸭前翅,很明显没有拔干净。刚开始记者以为是巧合,但是随着一袋袋的前翅被划开,记者才注意到,所有经手的鸭前翅袋子里面都有鸭毛,有的鸭毛上还带着血丝。这样的鸭毛不用拔下来吗?记者告诉王师傅:“这鸭毛还没拔干净。”王师傅拔了几个散落在上层的鸭毛后,端着整筐鸭翅进了煮肉的屋。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鸭前翅出锅了,记者特别留意了一下,发现进锅前的鸭毛不见了,只剩下了少许的鸭毛骨,颜色也看起来好了很多。做熟的鸭前翅在风干后,开始发货。“那些鸭毛去哪了?”记者问正在看锅的一位师傅,他告诉记者:“你说去哪了,这么热的油,鸭毛一炸就没了,这个问题问的。”在发货时,记者看到一个个之前还带着鸭毛骨的鸭前翅就这样被装进了袋子中,准备第二天清晨送到店铺出售。
这位工作人员告诉记者 ,加工厂的主要任务就是进半成品的冻货,化冻后做熟,然后送往各个店铺。“要是挨个拔毛,那不麻烦了,就这么几个人,估计也要忙活到天亮。”果然,在经过一夜的紧张工作后,发货时间还是稍微晚了点,在第二天7点半左右发货车才出发。
化冻用铁锹拍、用脚踹或在地板上摔
在不停的忙碌中,由于脚上穿的靴子,并且一直站着 ,记者借口去了趟厕所。在返回途中,无意间看到主车间旁的一个洗刷间,一名姓朱的工作人员在用靴子踹着什么东西,并且不时地用铁锹拍打。记者以找热水为由,进了这间房子,发现了满地都是没有包装袋的鸭肠,就这样成片地铺在了地板上,地板上还有冰化后的积水,而朱师傅正是用铁锹把鸭肠拍开,或者穿着靴子使劲踹。“化冻挺费劲是吧?”记者去搭讪。“天冷,水凉。”朱师傅说完后告诉了记者热水的位置,记者只好离开。
回到主车间,记者开始被安排数鸭腿 ,由于冰冻得太严重,根本分不清几块鸭腿冻到了一块,记者开始尝试着用刀子掰开。正在记者一块一块地掰时,王师傅走了过来,很严肃地说:“你别这样弄,这样不费劲啦?”随后拿过冻在一起的鸭腿。“冻在一块了,你直接往地上摔,你看。”随后王师傅给记者演示,把鸭腿冰块举过头后,使劲往地上一砸,冰块分成了两块。“这么数不就好数了。”
但是,主车间的地板上由于人来人往,加上土豆皮、藕皮都堆在了地上,所以地面上污水、冰块和泥土都混在了一块,记者看到,虽然鸭腿上结了冰,但是还是沾了少量的污水与污泥。而在记者把鸭腿放入筐中后,王师傅仍然没有冲洗,直接把鸭腿倒入了油锅中。
◎记者手记
我们看不到的,不仅仅是生产日期
2月14日7点15分,当记者从车间走出来时,天亮了。一夜不停息的工作让记者感到头昏眼花,但是更刺激大脑的是满身的鸭肉味。想想那些鸭毛,还有在地板上摔打的冻货 ,再想想店铺中诱人的鸭脖和鸭爪,这些都是没有生产日期的食品,从原料到熟食,最后的包装是塑料袋,所以自己忍不住感慨:我们看不到的,不仅仅是生产日期。
而这些产品,最终会送往青岛、黄岛、胶州、即墨还有莱阳,最终会进入消费者的口中。也许有人认为,再怎么不卫生的生产,只要是消费者吃了不出现问题就行,但是如果以消费者的身体出现异常症状作为界限和尺度,那么这个称之为服务业的产业也就慢慢变质了。
我们无法知道到底一天有多少人吃了这些食品,也没办法确认带着鸭毛骨的前翅究竟都被谁买去了,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有人在卖,有人在吃。我们能做的,就是说出生产线上的所见所闻,同时想告诉这些产品的消费者,我们看不到的,不仅仅是生产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