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害人和嫌疑人是情人关系
南渡江漂浮着一具无头尸体,5月15日下午6时,定城镇下寨村委会大底村一位喂鹅村民向110指挥中心报警。接报后,定城派出所长赶往现场进行核实。同时将案情向省公安厅、定安县
委县政府等领导做了汇报。
省公安厅法医经进行解剖检验,确定死者为一名女性,年龄在25-30岁左右,系窒息性死亡。
同时,新竹镇美伍村一名中年男子向专案组反映,他已经很多天一直联系不上在海口一家酒店打工的妻子。经确认,死者正是他的妻子。专案组随后立即赶赴受害人村庄进行排查,后确定一名村民有重大作案嫌疑,下午19时许,嫌疑人被警方抓获。
复杂案情让警方的工作并不很顺利
被害人的母亲向警方提供了一些重要信息
详细内容
主持人: 晚上好观众朋友,欢迎您收看今天的《法治在线》! 您现在在大屏幕上看到的是海南省的第一大河流南渡江,2007年5月15号的傍晚,一位在南渡江中放鹅的村民突然向警方报案说,他在南渡江里发现了一具被肢解的尸体,当地警方立即组织上百名警力打着灯光、手电进入南渡江中进行了一场拉网式的大搜索行动。那么,百名警察连夜在江水中搜索到了什么,警方最终又能否在南渡江中寻找到破解这起碎尸谜案的钥匙呢?
2007年5月15号晚上7点钟左右,海南省定安县公安局近百名警察集结到了该县县城定城镇的下底村北面南渡江的江边,他们打着手电进入南渡江中进行了一场拉网式的大搜索行动。
报案村民:我养鹅在这里,(当天下午)4点多钟过这里来冲凉,就看这个尸体在这里,这个位置。看见一个手,一个手在那边,就是在这位置,大概在鹅那里。所以呢我呢,回来就报警了。
当天傍晚,一位在南渡江边放鹅的村民突然向警方报案,他说在江水发现了一具被分解的尸体。接到村民报案定安县公安局迅速出警,经确认南渡江发生了一起重大杀人碎尸案。
定安县公安局刑警大队大队长 王书勇:当时时间比较晚了,天已经开始黑了,我们都打着手电灯光,对现场就开展工作的。过那边以后,首先在现场周围寻找尸体,找到一部分尸体以后,发现这个尸体啊,是一个无头尸体。
警方在南渡江中找到的被害人没有头部,身体被人分解,下身只穿了一条蓝色的牛仔裤,经过连续几个小时在江水中的搜索,警察又分别在南渡江中找到了被害人身体的其他部位。
这时海南省公安厅派遣的法医专家已经连夜赶到定安县支援侦破,通过对被害人进行解剖检验,法医专家确定这是一名年龄在20到30岁之间的年轻女性,死前发生过性关系,而法医鉴定被害人的死因属于窒息性死亡。
定安县公安局刑警大队大队长 王书勇:如果我们不弄清楚这个尸体的身份,就没办法侦查,或者没办法开展这个案件的措排,没办法找出谁作案,谁是这个嫌疑人。
被害女性究竟是谁,到底是什么人杀害了她,凶手又为何要把她残忍地肢解?是嫌疑人和被害人之间有着某种仇恨,还是凶手有意隐匿被害人的身份呢?为了查清死者的身份、弄清案件的真相,警方从尸检、案发现场勘察、摸排走访当地居民三个方向同时展开调查工作。而此时,法医从被害女子的身上获得了一条重要线索。
定安县公安局刑警大队副教导员 吴慧:(我们)对尸体的着装进行仔细的检查,在仔细检查的过程中,就从死者的裤袋内发现了一张烟纸盒。这张纸条已经被浸透了,我们小心翼翼地取出之后,从上头就发现了个电话号码。
被害女子所穿的牛仔裤的裤兜里装有一张写着11位阿拉伯数字的烟盒纸,警方判断这11位数字应该是一个手机号码,而这个手机的主人很有可能跟被害人有着直接的联系。但是,由于江水浸透了这张烟盒纸,所以烟盒纸上的数字非常模糊,那么警方是否能够通过烟盒纸上的这行模糊数字让被害的死者开口“说话”呢?
定安县公安局刑警大队副教导员 吴慧:号码是不清楚的,(我们)只是靠想象报给了指挥部,指挥部立即回馈信息,此号是空号。
警方根据推测出来的11位阿拉伯数字组成一个手机号码,并试着将电话拨打过去,接听结果却是空号。这说明警方推测出来的手机号码的数字不正确。
定安县公安局刑警大队副教导员 吴慧:我们立即把这张纸片放在凳子上进行暴晒,慢慢干了以后,就发现了准确的号码。
这一回,虽然警察看清了这张烟盒纸上的数字,但是由于烟盒纸在被害人的裤兜里受到过磨损,烟盒纸的右半部出现了一条裂痕,而在这条裂痕上的一位电话号码数字已经变得难以识别。
定安县公安局局长 林刚:然后让所有的侦查员,根据你的判断对这个现场,对这个案件,你大胆地猜测,大胆地分析。
警察大胆地猜测判断,并根据烟盒纸上笔迹的走向分析推测,最后识别确认烟盒纸上裂痕位置上的号码数字应该是“8”。
通过拨打烟盒纸上的手机号码,警察找到了一名正在海口市的一家酒店打工的男子李某,警方对李某展开调查。但李某说,自己确实是把手机号码留给过别人,为的是帮助没有手机的人能跟家里的人及时取得联系,而李某所说的“别人”就是和他一起在海口某家酒店打工的同乡女子。经辩认,被害女性正是李某的同乡女子,也就是海口这家酒店的一名洗碗工阿香。
在南渡江边,警方调用四台抽水机抽干了案发地一带的江水以后,现场的勘察又有了新的重要发现。
定安县公安局刑警大队教导员 谢传师:在水边发现了一双鞋,还有上衣,还有一部手机。
同时,警方还在江水中找到了一把断了刃的镰刀。
定安县公安局刑警大队教导员 谢传师:木柄镰刀,这镰刀呢,这个钩断了。这边裂口特别整齐,这个裂口应该是用刀,用锋利的凶器割破了,你看。
结合起来分析,警方判断断了刃的镰刀应该就是凶手肢解被害女子所用的凶器,而被割裂的上衣就应该是死者生前所穿的衣服。
这时,警方对于南渡江周边一带进行的村不漏户、户不漏人的深入走访有了进展,在距离案发地20多公里的定安县新竹镇美伍村有村民陈某举报说,自己的妻子已经好多天没回家并且没有任何音信了。
经村民陈某辨认,警方从南渡江中找捞上来粉红的女式上衣正是他妻子的。
定安县公安局刑警大队副教导员 吴慧:为了进一步确认(死者身份),我们就对他的孩子进行了DNA检验,省公安厅又很快迅速地将DNA(检验结果)答复我们,确认尸源。
DNA的检验证实,被害年轻女性的真实身份就是新竹镇美伍村的村民陈某的妻子阿香。近来阿香一直在海口市的某酒店做洗碗工打工挣钱,为了让家里人能够和自己联系上,阿香就把同在这家酒店打工的同村男子李某的手机号码告诉了家人,并且写在一张烟盒纸上随时放在自己身上。
定安县公安局刑警大队副大队长 陈清达:最大嫌疑就是这个人,因为这个死者身上有他的电话号码。
经过调查,和被害人阿香同在一家酒店打工的李某跟阿香确实有着来往,但在法医专家推断的5月13号到5月15号阿香被害的时间范围之内,有酒店经理等相关人员证实李某一直都在酒店里服务没有作案时间。在排除了李某的嫌疑以后,另一个人进入了警方的侦察视线,她就是被害人的同事王玉。
定安县公安局刑警大队副大队长 陈清达:(这家)酒店一个女的,我们为什么怀疑这个女的呢?这个死者是13号晚上失踪以后,第二天也就是14号早上,这个女子也不说什么,她就离开这个店了,她不干了。
定安县公安局局长 林刚: 当时呢我们的法医判断,(被害人身上)有部分刀痕呢着力呀不均匀,另外呢有那种无力的感觉,给人的感觉呢,像是出自女性之手。
刚刚从这家酒店辞职的女子名叫王玉,她和被害人阿香的关系很好,而王玉就是阿香从自己的娘家屯昌县介绍到酒店来工作的。警察迅速赶到了辞职女子王玉的家乡屯昌县进行调查,然而在警方判断阿香被害的时间范围里,王玉的身边却有多人能够证明她并没有和阿香呆在一起。刚刚显露出端倪的几条线索一下子又断了。
定安县公安局刑警大队副大队长 陈清达:我们就是到她家(被害人的娘家)里,到她家里的目的就是说扩大线索,这个死者在家里还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情急之下警方想到了被害人的娘家,既然已经来到了屯昌,就应该到被害女子阿香的娘家去查一查。阿香的母亲非常信任警察,突然她把一名警察叫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她说出了一件自己最不愿提起的事情,女儿阿香外面还有其他的男人。
定安县公安局刑警大队副大队长 陈清达: 几年前,(被害人)已经跟(自己婆家)村里一个叫阿业的一个男子。阿业是死了老婆的,(被害人)跟这个男子有了男女关系。死者在海口打工的这段时间里,这个男的(阿业)也到海口去找过这个女的(阿香),打电话约这个女的出来在外面过夜。这个情况,这个女的跟她母亲说的,这个女的也不愿意保持这种关系,但是她怕那个男的。
阿香的母亲说,阿香外面还有其他男人是件很不光彩的事,所以家里的人谁也不愿意提起这个事情。而此刻警方掌握的情况又有了新的突破,侦查员从南渡江中打捞上来的一部普天牌的银灰色翻盖手机的机主已经查明,他名叫陈崇业。
此刻,这个名叫陈崇业的人引起了警方的高度警觉,因为他正是阿香的母亲向警察提起的那个和阿香相好的人。
阿香的母亲:(我对阿香说)你跟他来往干嘛,我说你有小孩,有老公,不要跟人家来往了,我这样讲的。她也不讲什么话,她也不讲。
陈崇业和阿香都是新竹镇美伍村的已婚村民,陈崇业靠开一台四轮拖拉机贩运货物赚钱,家庭生活比较富裕,但3年前他的妻子病故了。近年来陈崇业和阿香逐步发展起了婚外关系,他常常从经济上拉拢阿香。经查,警方在南渡江中打捞出来的手机就是陈崇业最近买来送给阿香使用的。
经过大量走访查证警方确认,在案发前的2007年5月13号晚上正是陈崇业约阿香离开了她在海口市工作的酒店,而此后家人和同事再也没有了阿香的音信,陈崇业具有重大作案嫌疑。5月17号,定安县警方将犯罪嫌疑人陈崇业抓捕归案。
主持人: 从卿卿我我的恋情到杀人碎尸的惨剧,几年时间让一对婚外情人的关系发生了极具反差的变化,这是为什么呢?说到底这就是因为犯罪嫌疑人和被害女性两个人原本都有着各自的家庭,而他们却选择了一种放纵无序的生活状态。这不仅导致了一起恶性命案的发生,而且再一次证明了一个朴素的道理,用一生的幸福去换取一时的快乐与满足,必然难逃恶果。
警方调查证实,2007年5月13号晚上有朋友找陈崇业去采野蜂蜜,但陈崇业没在家。陈崇业供认,当天他约好了正在海口酒店上班的阿香晚上到南渡江边会面,见面后两人发生了性关系。但随后,两人由于在对以后关系发展的问题上产生了分歧,双方发生争执,争斗当中陈崇业将阿香推到水中淹死,此后陈崇业跑回家躲藏。
但是由于内心极度的恐惧,又担心杀人的事实被人发现,第二天夜晚陈崇业带上镰刀又回到南渡江边将已经被害的阿香肢解,并残忍地抛入江中。
记 者: 以前跟这个(阿香)——
陈崇业:很好的。
记 者:就是对她这么好,你怎么能下得去刀啊?
陈崇业:我怕人家抓了,抓住(犯罪事实)就讲出来了。
当地的村干部告诉记者,全村子的人对于村里发生了这样的恶性案件都感到极其震惊,村委会也正在积极分析导致这起悲剧的根源。
新竹村委会文书 陈召文:陈崇业这个爱人死了以后,他就和这个阿香搞上了男女不正常的关系,这个呢我们平时呢在群众中也听到一些,但是我们(对)这些问题认识不够,认为这个是小问题。
有关部门的犯罪率调查显示,近5年来情杀案件在刑事犯罪当中所占比重呈明显的上升趋势;因两性不正当关系而造成的情杀、他杀案件在故意杀人案中所占比例最高,平均达到40%以上。“婚外情”导致刑事犯罪已经成为一种特别需要关注的社会现象。
中国人民公安大学教授 王大伟:所以不要小看婚恋纠纷,不要小看纸外恋甚至是第三者插足,包二奶呀。这些个现象不是个人生活问题,它呢是一个社会问题,而它是极易诱发严重的刑事犯罪。基层的党组织,政权组织,甚至说一些个周围的邻里关系,能够及早地发现这个问题,及早地调解这个问题,那么说我们这个案件是可以预防的。
主持人:我们说恋爱婚姻是人生的头等大事,那么类似红杏出墙这样的婚外恋情也决不是可以放任自流、置之不理的儿戏。我们想,家庭的关心、基层组织的管理以及社会道德体系的关注,这些综合因素共同发挥积极的作用,这才是维护婚姻、家庭、社会和谐稳定发展的重要基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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