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教育界难产教育家 老师只能戴着镣铐跳舞
有一次,上海交通大学教授熊丙奇问画家陈丹青,“什么样的人称得上教育家?”
陈丹青举了南开老校长张伯苓的“三点半”政策:下午三点半后,所有学生不许留
在教室里,必须出去运动,出去玩。张伯苓本人就常和学生一起打球。
张伯苓常念叨一句话,“孩子们就像一群野马,哪能关在笼子里?”
这让熊丙奇想起了他在一所小学的见闻:课间10分钟,八成的学生不离开教室,老师说,“在教室里呆着,别出去惹事”。
“这就是教育家与教书匠的差别。”熊丙奇说,前者是真心爱孩子,恪守教育规律,后者只能算是“管教”,只为了“别出问题”,为了省心。
今天,在21世纪教育发展研究院主办的呼唤教育家精神研讨会上,众多教育工作者对“教育家”并未达成统一标准,但所有人都提到了“教育家必须爱教育、爱孩子”,并且把这放在了第一位。
原武汉大学校长刘道玉认为,教育家要和教师、教育劳动模范、教育管理者区别开来,必须具备5个条件,一是执著地热爱教育——一个不爱教育的人不可能成为教育家;二是潜心研究教育理论;三是勇于进行教育改革、创新的实践;四是能够提出独到的教育理念;五是出版有系统的、有代表性的教育论述。
“成为教育家归根到底就是两条路:从理论到实践,从实践到理论。”刘道玉说,“但是现在的大学校长、教育主管部门的领导,有几个人潜心研读过教育学的经典著作?”
刘道玉指出,国际上普遍认为,教育是一个最大的实验场,人的个性和教学的艺术需要随时改变。“现在的情况是,有教育舞台的人不实践,而想实践的人又没有舞台。”刘道玉认为,这个悖论不解决,今后很难产生真正的教育家。
中国教育学会常务副会长郭永福则认为新中国成立以来,国内并没有涌现多少教育家,应该从制度、体制等方面找原因。
“很长一段时间,教育界忌讳提教育家。在这种气候下,哪来的独立思考、哪来探索和创新的空间?”郭永福说,直到去年和今年,温家宝总理两次在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到“教育家”,教育家这个词才越来越多地出现在媒体上。
郭永福认为,现在一些教育主管部门把学校管的太死、干预太多,导致校长、老师只能戴着镣铐来跳舞,很难通过创新,形成自己的办学思想、特色和风格。就业压力等社会问题也影响了教育领域,在这种情况下,教育家的成长缺乏一种宽松的社会环境和氛围。(蒋昕捷
谢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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