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滨双城地区连续发生了多起系列入室盗窃抢劫强奸案,警方费尽周折最终抓获了犯罪嫌疑人。但警方没有想到,嫌疑人抓获以后,他们的面临的是一个更大的难题,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2006年5月8号,双城警方在哈尔滨市的一家小旅社内抓获了一名犯罪嫌疑人。根据事先掌
握的线索,该男子很可能就是双城地区系列入室盗窃抢劫强奸案的作案者。
犯罪嫌疑人,范业和,27岁,哈尔滨市双城人。受害人小芳,28岁,双城5.08案件的受害者。2006年5月8号当天早晨,一名陌生男子闯进她的家中抢走了部分财物,并对她实施了性侵害。
受害人小芳:拿刀逼着我,问我有没有钱,挺恐惧的,反正挺害怕。
受害人小玲 18岁,双城4.11案件的受害者。2006年4月11号,她在租房过程中遭到了一名男子的抢劫和性侵害。
受害人小玲:钱和手机都抢走了,然后就把我给强暴了。
两名受害人都先后指认侵害他们的就是这个名叫范业和的男子。
受害人 小芳:当时他们问我说这个人是吗,我说是,他说你没有认错吧,我说我没有认错,我感觉就是他。
受害人 小玲:个头一米七左右挺瘦的,然后挺黑的,小眼睛,看上去30岁左右吧。
为了慎重起见,警方随后提取了现场的痕迹物证,进行DNA比对鉴定。
双城市公安局侦察员
何学:我们DNA鉴定结果出来了,就是被害人身上所提取的犯罪嫌疑人所遗留下来的生物检材,就是范业和的,和范业和DNA检查是完全吻合的。
经过审讯,范业和交代在双城地区作案9起,其中4起抢劫强奸,5起盗窃和抢劫。不过范业和交代的9起案件中并不包括小芳反映的这起案件。这让警方有些意外。
双城市公安局侦察员
何学:如果这起他隐瞒了,那么是不是还有很多被害人没有来报的案件也隐瞒了,我们当时抱着这样的侦查态度去继续审,他为什么还要隐瞒这起,是不是还有很多起没有交代。
警方了解到,5月8号家在双城的小芳的报案时间是早晨的八点四十。两个小时后也就是十点半左右,范业和在哈尔滨落网。双城距离哈尔滨约四十公里,乘坐普通的交通工具通常需要一小时。
双城市公安局侦察员 何学: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差,从理论上来说那么你在双城8点作完案,你在10点钟之前完全可以潜回哈尔滨。
明明是自己干的,为什么面对这些铁证还要百般抵赖呢?范业和向警方陈述的理由是自己被捕当天一直在哈尔滨。没有作案时间。为了击破范业和的谎言,警方决定赶赴哈尔滨排查范业和被捕前后的活动时间。
是分身有术,还是另有隐情,警方论证陷入重重迷雾
在哈尔滨的一组民警来到范业和最后落网的小旅社,调查结果让民警的心情异常沉重。
双城县公安局侦察员
赵宏君:首先找到他在哈市住那个旅店询问那个旅店老板,老板说他当时就是几乎没有离开过那个旅店,离开的也就是很短暂,时间也就是30分钟左右。就是说9点多钟他又回来取票,他把一个手机卖了,卖给了老板,老板给他定了一张去济南的车票。
双城县公安局侦察员赵晓良:最快的速度打车也得一个小时到一个半小时,最快的时间。他不可能分开去做这个案子。他(范业和)说的时间和旅店老板说的时间是一致的,而发案的时间他没有这个时间再从哈市反到双城作案,再反到哈市这个没有这个作案时间。
这样的结果让所有的民警都陷入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困惑当中,此时在专案组内部也出现了不同的声音。
双城县公安局侦察员 赵晓良:确实奇特,太奇特了。他没有作案时间,而且还是他做的,这是怎么回事,这给我们画很大一个问号。
双城市公安局侦察员 何学:是不是鉴定结果出错误,是因为我们同事的疏忽还是因为设备仪器出偏差了。
难道是犯罪嫌疑人分身有术,还是DNA比对真的出现了问题?围绕在警方面前的是一个个悬而未解的谜.为了破解迷局,警方决定重新加大审讯力度,同时再次送检DNA。
哈尔滨市公安局主任法医师
孙永奇:七个工作人员一起在做,一道道程序的检验,包括重新的有专门人员审核复核。我们分别去做,做完的结果还是一致的,所以这证明我们以前所做的结果都是正确的。
每个人的DNA图谱就如同自己的身份证号码,是终身不变永远固定的,DNA数据比对形成的证据,可以在法庭科学上作为有力物证,对犯罪分子进行宣判。
哈尔滨市公安局主任法医师 孙永奇:只是一个人的图谱,所有的结果都证实肯定是一个人的图谱。
是利用现有的证据对范业和进行零口供定案,还是另外寻找突破口呢?案件到了这里走到了山重水尽的地步。
双城市公安局侦察员
何学:都是没有一个清醒的头绪,都没有一个自己能够回答自己的这么一个完满的答案都没有,所以说很困惑,当时很困惑,觉得我们在一起这个案子包括那么蹊跷的事情,我们一定把它揭开,到底是错在哪,到底是谁错,到底案后还有没有隐瞒。
户籍信息露端倪,案中有案,科学认定揭开谜底
DNA认定,受害人指认,这些铁证在范业和面前竟然都失去了证明力,难道范业和背后真的还隐藏着一个与他长相类似甚至连DNA都一样的人吗?这样的猜测连警方都觉得不可思议。
双城市公安局侦察员
何学:所以我们就觉得难道说还有一个人跟你长的非常相像的,当时是脱口而出,没有认真的想,说你家都有什么人呢,因为我们在调查的时候,有哥哥弟弟的都有,而且是无意当中这么一问,说什么什么人,他说我有个同胞的弟弟,那我们是双胞胎嘛。
“双胞胎”——范业和的交代让警方大吃一惊.在调阅范业和的家庭信息时警方发现,范业和果然有一个双胞胎弟弟,名叫范业东.这个范业东与案件究竟有没有关联呢。
双城市公安局侦察员
何学:当我们凭我们所掌握的这些知识,我们觉得就是是弟弟的话,DNA不可能是一致的。因为我们的工作离不开DNA比对,而且就是说我们办理案件当中,过去有过双胞胎,兄弟两个,DNA不是一致,不是相同的,我们也觉得两个人DNA,虽然是双胞胎也不可能相同,那不成克隆人了嘛。
为了验证自己的判断,双城警方再次来到哈尔滨市公安局DNA鉴定室寻求帮助。法医的一席话让困扰了许久的双城警方豁然开朗。
哈尔滨市公安局主任法医师
孙永奇:因为这个医学上来讲,就是有这种情况,DNA的检验是对某一个单一个体来讲它是一样的,但是它对于同卵双生的这个兄弟来讲,他的DNA的应该是一致的。
警方决定立即抓捕范业和的双胞胎弟弟范业东。2006年7月8号,已经逃窜到建三江市的范业东落网。
双城县公安局侦察员
赵晓良:抓到他弟弟以后,咱们完全都明白了,因为他弟弟跟他长的一模一样,就是被害人辨认,就除了他家里能分辨出来,别人辨认都是一个人,都是一个人,而且咱们抓住他之后呢,当时抓他的时候,他不认识咱们,咱们认识他,说跟他哥长的一样。
DNA比对的结果显示,范业东的DNA图谱与哥哥范业和一模一样.审讯中,范业东交代自己前后共作案十六起,其中就包括范业和始终拒绝承认的小芳案件.至此困扰了警方许久的谜案终于真相大白。
双城市公安局侦察员 何学:在庆幸至余我们也惊了一身汗,我们就差一点点就把这一起抢劫强奸案件算到范业和他哥哥头上。
双城县公安局长 王小林:可能就会漏掉一个犯罪,而且这个人不但原来他所犯的罪行没有受到法律的严惩,可能还会在社会上危害与民。
警方在调查中还发现了一个令人费解的现象,兄弟俩的作案方式和作案手段几乎一模一样,而现实中两人各自独立生活,作案前并没有商量。
犯罪嫌疑人哥哥范业和:我不知道他作案,他也不知道我作案。
记者:你俩互相商量了?
犯罪嫌疑人哥哥范业和:没有。
在陈述作案动机时,哥俩前后的回答更是让人啼笑皆非。
犯罪嫌疑人哥哥范业和:想作案的时候,没想那么多,一点都没想,特别闹心,就想作案,没想那么多,想钱,没想那么多。特别闹心。
犯罪嫌疑人弟弟范业东:当时脑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当时想去,闹心。
记者:为什么闹心?
犯罪嫌疑人弟弟范业东:我也说不明白怎么回事,有时候闹心肯定得去。
提高警惕 加强防范 远离伤害
法治聚焦:虽然这起离奇的案件在双城警方锲而不舍的努力下得以成功告破,但是警方也在此提醒广大女性朋友,一定要有自我防范的意识,千万别给犯罪分子可乘之机。综观这二十多起案件,犯罪嫌疑人也并不是偶然得手,就拿受害人小玲来说吧,她是去租房时偶遇了范业和,结果因为警惕性不够受到了伤害,事后她也觉得自己太大意了。
受害人小玲:当时他那些行为漏洞特别多,自己都没有想到,就是太疏忽了,就是有时候说话,像撬门,如果他是房东他怎么可能拿着钳子去撬门,怎么可能没有钥匙呢,当时就没想那么多,就租房心切,后来心想他这些都是漏洞,当时怎么就没想到呢。
范业和交代他通常会以敲门入室的方式作案,不少像小芳这样独居在家的女性是他的主要作案目标。
侦察员赵宏君:他们以什么名义,就是以打听道,自己是一个收电费的收水费的,就直接敲你家门,或者有人,没人他就跳墙进去了。
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副教授
陈刚:类似于这样的案子比较普遍,作为单身女性,遇到这种情况要多长几个心眼,不要轻易打开门,如果有防盗门,从猫眼那看一下,一定要确认对方的身份。
此外在兄弟俩交代的二十多起案件中,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受害人选择了报案,这给警方的侦破工作也带来了很大的难度。
双城市公安局长
王小林:因为当时没有报案,有些我们的证据特别是DNA证据,就尚失了获得这些证据的时机,就要靠其他的证据来查明事实,证据事实认定他的犯罪,所以确确实实给侦查工作带来一些问题。
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副教授 陈刚:作为女性受害人,应该尽量克服这种心理,及时报案,这对公安机关惩治犯罪是一种最大的支持。
专家提示:女性独自在家应尽量关好门窗,遇到陌生男子敲门,最好不要贸然开门,一定要核实确认对方的身份。如果遇到可疑情况要及时报警。
双胞胎兄弟最终都落网了,这样的结果令人欣慰,但是对于那些受到伤害的女性朋友,我们的心情无法轻松。面对一些意想不到的伤害,这根自我保护的弦你一定得绷紧了,这样才有可能最大程度的远离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