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美国中等收入雇员的生活水平是否下降,或仅得到了适度增长的争论由来已久。他们最多只能在美国国民收入的增长中分得很小一部分,不仅在布什(George
W.?Bush)总统的任期内如此,在过去40年都是这样。
2月10日,我对罗伯特?戈登(Robert
Gordon)的一份报告进行了
归纳。这位有重大影响力的美国权威总结称,普通公民受到的压力,来自10%最高收入者的总收入在国民收入比例中的大幅增长。我不愿质疑戈登教授的数字;但即便是最出色的计量学研究,都不可避免地是在研究过去。我们当然也应该探讨未来可能发生什么。
看待全球化的最佳方法是,世界的一大部分开始像一个经济体一样运转。即便是在像美国这样一个大型经济中,也会存在一些法律、制度和心理层面的移动障碍。但在这些差异后面,每种工作的工资以及资本回报率,有一种平均化的趋势——一个亚当?斯密(Adam
Smith)在230年前提出的假设。
我的同事理查德?汤姆金斯(Richard
Tomkins)在周六的英国《金融时报》上提到,哈佛大学(Harvard)著名劳动力经济学家理查德?弗里曼(Richard
Freeman)曾对这一前景有过一项出色的分析。弗里曼教授估计,中国、印度以及前苏联集团加入世界经济,导致全球经济的劳工人数到2000年时增加了一倍,达到30亿人。结果是,资本/劳动力比率下降至原本数值的60%。此外,新加入的劳工迅速提高技术能力,而同类工种的工资却远低于西方国家。可以看到,结果是一些德国工人已接受削减工资,以劝阻雇主不要向东亚或中、东欧的前社会主义邻国迁移。
对于西方国家的工人而言,前景并非一片黑暗。最终,新兴国家的剩余劳动力将用尽,争夺工人的竞赛将推动工资上涨,而富裕国家面对的问题是,“何时会发生这种情况?”用工业革命时期的英国进行对比,关于实际工资在19世纪上半叶出现上升或下降,仍然存有争议。无论如何,主要的工资增长发生在19世纪下半叶。尽管偶尔发生经济衰退,但劳动力相对于资本变得稀有。弗里曼教授估计,中国的工资在90年代增加了一倍,按照这种速度,大约30年后将接近西方的水平。对于新兴国家整体而言,这个过程可能需要40年到50年。在这个过程中,西方国家的许多工种都会受到工资下降的压力。
在全球化增加财富之际,自然应当有一种方式,将增加的部分财富转移至西方国家的工人那里,否则他们就会“吃亏”。困难之一是,如何做到这一点而又不杀死生金蛋的鹅,即在那些试图进行上述转移的西方国家阻止投资或创新。
以上只是一张粗略的所有草图,包含许多尚未解决的问题。全球政治及商业机构的回应是,敦促西方国家公民获得越来越多的高科技技能,以使他们始终比亚洲竞争者领先一步。因此,我们将总是在工作和学习,很少有时间享受劳动果实。
某些经济学家的一个更为现实的回答是,对他们称为固定的生产资料征税,这些生产资料很难迁移到其它地方。但问题是不容易找到这些固定生产资料。即便最耐用的资本设备也会磨损。免受全球竞争的职业种类正在急剧减少,就像我们看到的,大量医生、护士以及信息技术工人涌入西方,提供他们的服务,或在自己的国家承担外包工作。
只有一种生产资料是真正不可移动的,而且可以在不打击企业积极性的情况下对其征税,那就是土地。我并不是说商业或住宅楼房,它们通常被放在一起,作为资本与土地对待。我是指纯粹的空地,好地段的空地非常少,其回报越来越高。长期以来,其它方面不很左翼的市场经济学家们钟爱地产税,但它从未被商人、政治家或律师真正理解。现在所需要的是,把讨论焦点从地方政府融资,转向逐渐利用土地税,使西方国家工人们可以保护他们的生活水准,并在可能的情况下,把单一的全球经济所获得的部分好处,转移到他们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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