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日晚9时，辽宁省辽阳市中级人民法院宣布袁宝璟“雇凶杀人”案休庭。随后，呼啸的警车迅速将袁宝璟等四名被告带走。此案经过第一次开庭审理之后，暂时告一段落。

　　袁宝璟的辩护律师昨天对本报记者称，袁宝璟被无罪释放的可能性很小。但是，律师们同时表示，如果按照控方现有证据判决袁宝璟有 罪，“那将是十分可怕的！”

　　罪名如果成立最重可判极刑

　　袁宝璟“雇凶杀人”案休庭后，袁的辩护律师、中国政法大学教授邬明安对记者说，如果控辩双方均不能向法院提交新的证据，法院可能不再开庭审判，而将择期直接宣判。

　　邬明安说，直接宣判可能出现两种情况，一种是有罪判决，一种是无罪释放。

　　对于有罪判决的可能性，邬明安的评价是：“如果以目前控方掌握的证据宣判袁宝璟有罪，那将是十分可怕的！”他说，如果“雇凶杀人”罪名成立，袁宝璟最重可能会被判极刑。

　　对于另一种可能性，邬明安称：“现在看来，无罪释放的可能性很小。”但他并没有解释“可能性很小”的具体原因。

　　邬明安说，辽阳警方审讯阶段涉嫌刑讯逼供，控方在法庭上提供的诸多证据明显自相矛盾，截至开庭，作为辩护律师他们仍然没能看到一些重要案卷，“基于这些，我们有理由怀疑辽阳司法机关的公正性”。

　　记者试图与辽阳当地检察机关取得联系，但对方拒绝了采访要求。

　　本案焦点

　　辩护律师认为控方应提供新证据

　　袁宝璟的另一名辩护律师刘家众说，控方目前掌握的证据不足以给袁宝璟定罪。因此，控方应提供新的证据。

　　在18日庭审之后的律师见面会上，几名辩护律师均认为，本案发展到目前，案情中的一些焦点问题却一直未有结论。

　　律师称，这些关乎具体案情的问题必须弄清楚。但是，它们目前并无清晰的答案。

　　■警方有无刑讯逼供？

　　辩护律师认为，公诉人提供以证明袁氏兄弟“雇凶杀人”的口供笔录，不能直接作为定罪量刑的重要证据采信，法庭需要对其进一步查证。

　　控方目前的证据主要是四名被告的口供，而四名被告法庭上全部翻供，并称他们的口供是在警方刑讯逼供的情况下作出的，更有被告当庭出示伤口以证明自己曾遭刑讯逼供。

　　按照我国目前相关法律，如果控方提供的口供是警方依靠刑讯逼供得来的，那么法庭应不予采信。刘家众说，如果判决袁宝璟“雇凶杀人”罪名成立，需要控方提供新的证据。

　　而警方是否在审讯中刑讯逼供，现实中又极其难以查证。仅凭被告一方的说法，也不能使这一证据确立。但是，袁宝璟在法庭上出示的腿伤是否刑讯逼供所致，可以进行法医鉴定以核实。

　　■“雇凶杀人”的具体过程究竟是怎样的？

　　在“雇凶杀人”案中，袁宝璟是否指使过袁宝琦去杀人？袁宝琦接到指令后是否指使过袁宝福去杀人？“雇凶”的钱究竟是谁出的？这笔钱究竟是多少？此外，汪兴被杀案中的凶器（枪）、弹道痕迹鉴定等问题也在控方与辩方之间存在诸多争议。

　　辩护律师认为，目前，控方所提供的证据并不足以解释以上问题。

　　卓玛称媒体此前有偏见

　　去年11月24日，袁宝璟在北京建昊集团自己的办公室中被辽阳警方带走。2004年3月24日，辽宁某媒体率先报道了亿万富翁袁宝璟涉嫌“雇凶杀人”被捕。

　　袁宝璟被称作“北京的李嘉诚”，其“雇凶杀人”的嫌疑迅速引起媒体的关注。此后，全国众多媒体纷纷聚焦袁宝璟“雇凶杀人”案。

　　在众多媒体的报道中，除了报道袁宝璟涉嫌的罪名，还开始讨论其由“原罪”走向真正的“犯罪”的历程。在这一过程中，袁宝璟未被判有罪的事实却似乎被忽略了。

　　事实是，袁宝璟“雇凶杀人”案一直到2004年3月30日，才由辽阳市公安局移送辽阳市检察院。而辽阳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此案的时间是2004年8月18日。

　　今年3月间，某媒体的一篇报道中，这样写道：

　　“袁宝璟1994年掘得资本市场第一桶金的同时，也种下了原罪，从此，阳光再也没能照进他的心灵。久而久之，这种独特的生活方式能够将一个谨慎的商人培养成蔑视法律的人。认为自己能够凌驾于法律之上的人和以为自己在法律保护之外的人，都会选择铤而走险的方式。这就是一个亿万富翁选择了与街头流氓同样的行为方式的原因。”

　　昨天下午，袁宝璟的妻子卓玛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表示，此前，很多媒体对袁宝璟的报道都是先入为主，带有明显偏见。

　　卓玛说：“法院至今没有判决袁宝璟有罪，但是，媒体已经从舆论上对袁宝璟进行了多次‘审判’。”（王家耀 邢学波）

特约编辑：舒薇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