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坏人
黄磊结婚了,结了婚的黄磊先是接演了根据老舍小说改编的30集电视连续剧《月牙儿与阳光》,出演一个流氓警察厅长,然后又准备拍摄一部《
夜半歌声》,还要做导演……听起来,这位在港、台都有着号召力的内地偶像明星,生活、工作似乎都太充实了。实情也如此,当黄磊娓娓道来他拍戏、导戏和婚姻生活时,他脸上洋溢出的灿烂笑容,让人知道——现在的他很满足。
不能贼眉鼠眼的
记:在拍《月牙儿》之前,看过老舍的小说吗?
黄:《月牙儿》小说我看过,但小说跟咱这剧本关系不是特大,这是老舍先生的精髓重新演绎吧。剧本和小说的距离挺大的。老舍先生的许多剧本、小说和人艺演出的话剧我都看过,1990年于是之演的《茶馆》我看过,那是他们告别舞台的演出,我刚上大学,印象很深刻。
记:谭保罗是你演的第一个反面角色吧?很好色的一个警察局长?
黄:是,但是我不想把他演成反派,他干的都是坏事,根本不需要再演。现在你在大街上看,谁是一个坏人,你根本看不出来,干坏事就是坏人,干好事就是好人,现在好人坏人的界定不要那么概念化,已经不是一个脸谱化的时代了,我觉得像谭保罗这人,其实他也不是坏,他说白了就是自私自利、好色,这也是人性里有的一部分。
记:你的形象比较正,想像不出你演的这个“流氓”会是什么样?
黄:谭保罗一出现的时候,让人觉得还是好人呢,尤其是我演,我没想去演成一个贼眉鼠眼的,就按着剧本的台词,给的造型,导演给的处理就去正常地演。因为这人干的事就是坏事,观众会觉得这人太坏了,而且他是不形于色的坏,如果演成那种琢磨来琢磨去的人,就没意思了。我挺期待演谭保罗这个角色的,他比较有空间去塑造,可以让观众看到我的另一面。
记:以后是不是什么角色都可以演了?
黄:拍完《月牙儿》,说不定我就顺势改戏路了,以后不再演清一色儒雅正面的角色。
结婚 领个证就完了
记:你和孙莉结婚的事前一阶段很轰动啊!
黄:其实我倒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结一婚嘛,本来我们也不准备大搞,领个证就完了。
记:你和孙莉是怎么认识的?
黄:孙莉18岁的时候,陪好友去应考北京电影学院表演系,在新生报到处我们俩第一次见面,那时我24岁,在读研究生,是来帮忙招生的。从那以后,我们就开始恋爱了,到今年是第九年。
记:在生活中,你们吵架吗?
黄:吵架是肯定少不了的。实际上,孙莉是说不过我的,但很多时候是我让着她。孙莉在生活里是不太爱说话的人,而我是个特别爱说话的人,她天天在家做听众。她说把她一辈子说的话都给了我。
记:你和孙莉谁做家务事啊?
黄:家务事我们一块做,做饭是我,她不会做饭,我特别喜欢做饭,我对炒菜这事特有兴趣,我做饭做得特好,我原来做肉做得好,现在我们家做的都是素菜。她也跟我一起吃素。我们家的沙发我负责擦,早晨狗归我遛,晚上狗归她遛,她给狗洗爪、做饭,弄狗罐头什么的,收拾屋子是一块收拾。
记:没有计划要个孩子吗?
黄:我们没计划要孩子,这事也没法计划,这谁说的准啊,这是一微观世界的事。我们俩商量,如果怀了的话就要,如果没怀也不着急。
好脾气 也能当导演
记:听说你执导的上部戏《天一生水》拍得很辛苦,是吗?
黄:《天一生水》拍了5个月,拍得很“惨”。我们在北京小汤山的棚里拍,这个棚是新盖的,有一万多平方米,没有暖气。因为潮气很重,棚里比外面还冷,我们拍的时候是去年12月份和今年1月份,零下十几摄氏度,一进那个棚就跟进了地狱一样,许多女演员还有好多夏天的戏,穿着那种纱的裙子。我自己有一场淋雨躺在雨里的戏,特意放在最后一天,最后一个镜头才敢拍,我又导又演,病了就麻烦了。这场戏夜里12点拍的,拍时雨下得特别大,我就跟躺在冰水里一样,整个人都麻了,还好里面穿着潜水衣,身上没有打透但已经凉透了,拍完赶紧回到住的地方洗热水澡,使劲冲,然后喝点白酒,把这个寒气儿给压下去了。
记:你的好脾气是大家公认的,但有人说,做导演应该“霸道”一点?你对此怎么看?
黄:我是一个脾气特别好的人,我在现场跟演员从来没有发过火,因为我觉得演员是最需要去爱护的。我就是演员出身的,演员的心灵都特别的敏感,特别脆弱,所以每次我拍完的时候都会说很好,非常好。我也有急躁的时候,不是对某一个人,有的时候我会对工作的节奏、气氛,现场的氛围进行调节。比如早上一来,我会给大家讲一个笑话,就是希望大家开心起来去做这一天的工作,真急的时候,我不会去骂娘啊,嚷嚷啊,我会很严肃地讲一件事,你说脏话不解决问题嘛,对不对?
记:拍《天一生水》最大的压力是什么?
黄:我第一次去做这么大的一个戏,演员众多,场面又大,景又多,既要在预算之内完成,又要如期完成。在上海拍时,组里的统筹能力不行,就把他给开掉了,临时又找不到人,我不仅兼着编剧、导演、演员,还要兼统筹,后来我一度都有忧郁症了。压力是挺大的,但回头仔细一想,乐趣就在那儿呢,真的,一到现场,你再怎么有压力,坐在监视器那儿说准备拍了,这时候你又挺开心的。
记:《天一生水》的主题歌还是由你演唱吗?
黄:还没最后定谁唱,音乐是我签约的丰华唱片制作的,唱片公司希望我唱片头曲,但我也没想好,看时间吧。
《夜半歌声》 要搞两个版本
记:你要拍《夜半歌声》的消息引起很多人的关注,剧本写完了吗?
黄:还没有呢,拍完《月牙儿》接下来的工作就是写《夜半歌声》的剧本,这也需要相对封闭的环境,不行的话就进山了,隐居去了。我跟我的搭档想去鼓浪屿啊,或者是张家界啊,找一个清静的地方写。投资方说5月份就拍《夜半歌声》,我觉得不行,累死了,想把《夜半歌声》缓到夏天。
记:前面有好几部《夜半歌声》了,你的这部会有什么新意呢?
黄:首先是演员,陆毅、我,还有一个可能是陈坤或者是黄晓明,男演员全是一线的,女演员中贾静雯也是一线,她在海外市场也非常好,可能还会有台湾的大S(徐熙媛)、孙莉,其他的角色也都会是很强的阵容,加上《夜半歌声》本身“名牌效应”很强,我们又把故事改得挺有意思,复仇的故事,就像《基督山伯爵》似的。
记:是不是跟原来的剧情变化很大?
黄:剧情完全不一样。我们剧中的宋丹平不单躲在楼上,躲在楼上没戏剧性嘛,电影可以,电视剧不行,这人得下楼,但是他脸是烂的,我们让观众看到的他是用了易容术的,谁都不认识他,他来干吗?他来报仇的。这个故事商业因素很强,观众会一直被吸引,像希区柯克一样,观众都知道谁是那个坏蛋了,谁是凶手,但剧中人都还不知道,观众会被这个悬念吸引。
记:《夜半歌声》的音乐听说找了黄舒骏?
黄:我这次请台湾优秀的音乐人黄舒骏来做《夜半歌声》整个的音乐总监,他很出色,因为我还希望能做一部同内容的舞台剧,所以打算把音乐先做出来,套到舞台剧里头去。我期望明年的情人节,《夜半歌声》就能跟观众见面,因为它是个讲爱情的故事。在那时再演一个舞台剧,或者在电视剧播之前先演10场,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什么都做, 是因为我不安分
记:你做演员,又做导演,还唱歌,简直是个全能了!
黄:有人说我怎么什么都做,其实我也不是有这方面的优势,有的人就做一样,叫术业有专攻,一门精是最棒的。我呢是因为才不够,所以每门都要学点。真的,我说实话,我不是一个天才,我真的不具备天才的本领,我觉得我弥补的方式就是努力,我挺努力的。
记:而且好像也很喜欢做这些事情?
黄:对,我的性格注定,我是一个很不安分的人,我脑子里老想做好多事,这个不安分促使我还出唱片,写东西,还教书,我在台湾还是一个电台的主持人,有一个专门的栏目。做这么多职业的原因就是我有兴趣,他们都问我这么多职业怎么协调,我说对我来说就是一个职业——兴趣。我现在其实很想做一件事情,争取今年能做,我在学校教书的那些年一直从事舞台的工作,我很希望重新组织一些人来排练舞台剧。
记:你的搭档刘若英在前不久也开始演舞台剧,是不是演舞台剧对演员来说很有挑战性?
黄:舞台剧一直是我很期待和怀念的,因为我从小在剧场长大,我父亲在国家剧院演了40年的戏。我很迷恋剧场的感觉,那个又跟拍电视剧不一样,是温暖的,是舒适的,投入感是不一样的。封闭的环境里,一个黑房间里,我们在舞台上去营造梦想,那个感觉又很特别。也许有人会说这人疯了,我又开始排话剧去了。之前我跟台湾有过沟通,《夜半歌声》有过几个版本的电影,其实《夜半歌声》是一个非常好的音乐剧,打算就是做这个。
信佛让我善良
记:听说你信佛?
黄:我信佛,我吃素的,吃了很多年的素,朋友们在一起吃饭,我就吃点青菜。我是3年前开始就吃全素了,吃素以后,心态变了,欲求的东西会比较少。
记:信佛对你的人生观有影响吗?
黄:影响很大。比如吃素就是为了不杀生啊,是为了善良,往大一点说叫慈悲心、同情心,佛教里讲“悲心一起出智慧”。这个人只要有慈悲心,对众生有同情和关爱,就会更清醒,脑子也会更好用。你像我写《天一生水》的剧本,就有对人命运的那种深深的同情。
记:这种对人生的理解是不是也融入了你的创作之中?
黄:对啊,热爱是建立在同情和慈悲的基础上的。前些时候,我和田壮壮在台湾导演侯孝贤的酒吧里跟他聊天,就聊起吃素的事,壮壮导演就有这个悟性,我说我觉得你拍的电影就是对人类的关爱,不是单纯的关心,不自我,他还有一种对大我的关爱。其实在艺术创作中,这种东西挺重要的,我们希望在作品里面给大家看到的有故事、有人物,有明星,好看,有商业色彩,但这不是全部,还应该有你作为创作者对人、对社会、对自我的认知。(任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