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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哈》,这是一张可以面对面索要阿杜签名、并近距离观赏他那条耀目的红色亚麻围巾的“入场券”,锁定单价33元。
年轻人的目光中多少带有几许挥金如土的豪迈,当然更多的是对一个小时之后那个即将到来的时刻的期许和狂热。比较而言,当天下午定价18元的磁带显然并不好卖,因为此前阿杜的公司已经严正声明,阿杜不签售磁带,这很容易理解:一颗正被媒体热捧的冉冉巨星是需要一点格调和档次上的不同程度定位的。这也就难怪财力吃紧的准歌迷便只有立在海信广场门前的阶梯下,对搭建于台阶之上的临时舞台保持高山仰止的仰慕姿势;而持有33元
CD入场券的“货真价实”的歌迷
则可拾级而上,在阿杜的舞台“展示”活动中始终与之构成平视视角。
一个小时之前———
毫无疑问,除去 C
D与磁带高昂的价格,阿杜,这名建筑行业出身,定位于“平民歌手”的歌手,依然刻意地或者说是本能地留给了媒体一个憨厚甚至略显笨拙的平民印象。
从青岛到长沙,从长沙到重庆,再到郑州,再到天津,再回到北京,……或许是被三月份接下来排得过满的日程表搞得眼晕,阿杜在下午签售活动开场前的媒体见面会上,表现明显缺乏张力,甚至还有些乏味。
很多时候,我更乐意鉴赏那条被他佩戴成五四青年式的红色亚麻围巾,柔软的、编织得有些稀疏的质地,周遭略微点缀了些灰色的条纹脉络,与那头同样柔软却黑密的中发出奇的匹配,衬出一张面部线条柔和而缺少些凌厉的面孔,传递出几分羞赧柔媚的艺术气息……
这一自得其乐的赏析很快就被阿杜那结结巴巴、满是犹疑的国语打断了。老记们无法听清楚这位慢条斯理操着单字国语的新加坡籍歌手的“呢喃”,阿杜也无法正确领会提问者支离破碎的问题实质。双方便在这样的尴尬处境中费尽心思地解说与聆听。那一刻我更希望阿杜只是存留于他的
C
D抑或磁带当中,起码在歌唱的时候,这个看似很难经得起娱乐式拷问的羞涩男人,谈吐是字正腔圆的,思想感情亦是无比流畅的。然而,他依旧无可救药地当众展示了他的“软肋”。
懵懂
一个令人动情的出色歌手,还能对他额外要求些什么。
问:有诸多新加坡歌手都会选择到台湾发展,比如孙燕姿,林俊杰,且都一举成名,你对这一现象的看法?
答:……满幸运的,感谢大家的支持。
问:有没有考虑过今后自己的发展路线?
答:发展啊?……我现在还在熟悉和学习,不会想得很远。
问:这张专辑里有一首歌是你自己做的,之前也有被公司毙了的创作,有这方面的发展取向吗?
答:自己创作当然有满足感了,可是公司是有他的计划的。
问:讲讲关于春节晚会演唱的那首歌以及选择赵薇同唱的前后过程?
答:(吞吐)春节晚会啊,噢,很高兴能参加晚会,和十几亿人一起度过。
问:谈谈那首歌《温暖》?
答:……那都是公司安排的……我……敏感。
不擅言辞的人都有一颗敏感的心,不经意间就会流溢出来:
问:你能谈谈杨坤吗?很多人都会把你和他作比较,你了解他吗?
答:(神色不快或者说是倦怠,他也许真的很累)杨坤啊,对他还是满了解的,拿我和他作比较是因为我们的声音都沙哑,但是我们很不一样。
问:不一样在哪里?
答:(作斩钉截铁状)音色!
问:感觉新专辑《哈》还是走情歌路线,以后是否会做改变?
答:已经有了一些改变了呀,有
R&B的曲风,我还在尝试比较轻快的歌曲。(说实话,我也没听出什么改变,除去翻唱了一首英文老歌)
问:因为你是建筑行业走出的歌手,所以有人称你是“工人歌手”,那么你的歌曲是否也会向这方面定位靠拢呢?
答:(极度不能理解的表情)我原先是建筑工地的包工头,他们应该称我是“工头歌手”而不是什么“工人歌手”才对啊……(似是无奈地环顾四周,不过这种神情和语气显然与幽默无关)
套路
有时阿杜也会十一分的流畅:
问:(堪称本次媒体见面会的“最佳提问”)你如此地不擅言辞,是否适合在娱乐圈发展?
答:(内容最多最切题的答复)我也曾这样问过自己,这也是为什么公司会在与我签约两年之后才正式将我推出的原因,他们希望给我一个学习适应的过程。我也看过一些新人的表现,之前也很犹豫,但我想我是不会去刻意改变自己的性情的。
问:很多歌手因为一首歌而出名,还有人因为包装而出名,还有……你认为你的成名是因为……
答:我不晓得。(严肃地捋了捋额前的散发,感觉自信在他的唇间荡漾)也许是声音沙哑,运气好,歌曲好。
剩余的拍照时间大约会是阿杜比较喜欢的段落,他黑亮的眸子里有了光的灵动,并开始用双手将头发由前额推至脑后,这是通常经历了一番煎熬之后重新振作精神的人通常的动作。在红围巾的映衬下,他微笑的眼睛似乎在说,今天的展出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