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东鲁人;文学甲虫;白石徒孙;痴魔画童;音乐学子,久废琴声;空军儒将,纸上谈兵。”韩静霆将
个人履历印制于名片之上的做法,不自觉总会叫人联想起雪村之于“音乐评书”的自荐与营销,无论如何,自然状态之下的自成一格或是特立独行总是会生发出某种先声夺人的气质,立时便会令聆听者肃然起敬,甚至直接升腾出聆听的愉悦和趣味来。而这绝不仅仅因为,他是那个惯于剑走偏锋的歌手———雪村的父亲。
于是,关于韩静霆此次青岛之行的目的———为即将在5月上旬举办的个人画展进行前期筹划之事宜,似乎亦由平淡转为新鲜,从他肆意流泻的语词中,我们率先捕获的讯息与荣誉和成就无关,竟是这位作为齐白石关门弟子许麟庐之弟子的老画家如何为法国画廊经纪人所骗的故事;我们率先从韩先生那里感知到的激情亦与创作无关(尽管据说创作中的韩静霆五官移位,激情礴发),竟是他对于这座城市的抒情式直感:“青岛的路高高低低,就像是人的心潮起起伏伏”,“我现在最想做的是把这大海卷起来夹在胳肢窝里带走。”
作为艺术家的韩静霆,有些出人意料。
轮作艺术如同轮作庄稼
韩静霆是作家,《凯旋在子夜》、《战争让女人走开》、历史小说《孙武》都出自他的手笔;韩静霆是画家,他在齐白石之大写意花鸟中加入人物,文人画自成一体;韩静霆是词作家,“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的祖国”,随便问个中国人,保准会唱;韩静霆是策划人,从央视春晚到西博会,还有将在海南三亚举行的南海观音开光仪式,他都是参与策划人之一……以至于韩静霆认为自己实在是幸运,产品能够同时在诸多领域成为有人还能记得的“昨日黄花”。
不否认自己“杂家”身份的韩静霆同时也认定,自己经营虽杂,其实也只有一项,那就是“艺术”。
问韩静霆的诸项经营门类中最爱为何,则又听之一番“高论”:“我最喜欢做的是:写小说,写完小说之后画画,画完画后再作音乐,艺术是需要轮回的,这就如同庄稼的轮作,据说经过轮作的庄稼就会在根系里产生另一种庄稼生长所需要的养分。所以凡是搞艺术的人,谁走得窄,谁就断然成不了大艺术家。”
给儿子忠告“好自为之”
“他现在受众群比我大得多。”儿子在韩静霆的口中永远是最佳。“喜欢雪村的歌词吗?”这样的追问令韩静霆有些许的冲动,他用手臂撑住桌沿急欲站立起来,提高了嗓门儿:“儿子都是自己的好,我摆脱不了作为父亲的角色。”而接着冲动便转为严肃:“我认为他确实写得不错,是最贴近咱老百姓的东西,什么‘我的老婆让开水烫了,我儿子昨晚尿炕了,我可千万别被汽车撞了。’”一位同行父亲在严肃而又认真地背诵儿子的创作,并且分毫不差,令我等欲寻找爆料的娱记心下都有一丝小感动。
而这位一度依照自己的旨意严肃认真地“塑造”儿子的父亲,在雪村16岁时却不得不送给他四个字:“好自为之”。“他很有韧性,这一点不像我,我绝不拿脑袋去撞墙。”而老父亲面对媒体亦反复强调:“好自为之”与“由他去吧”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好在还在“青春期”
言谈中有人突然问起雪村的年纪,父亲韩静霆对此三缄其口:“我不能说,这是他的隐私,我说了他肯定不会高兴的。他还很年轻。”不过父亲倒是饶有兴趣地谈及自己的年纪:“说到青春期,很多人指的是不需涂抹润肤霜的年代,而我所指的是心灵的活动和激情。好在,我现在还在青春期。”
“据说齐老先生晚年时画风完全变了,变得谁都无法理解,多数人也只听说老先生曾经有‘衰年变法’,但是并不了解这是老先生晚年时依旧在创新求变,大写意是不应该被复制和克隆的,可惜这一变革最终并未完成。”尊师祖的从艺之道被韩静霆沿承下来,便成了“一名艺术家要善于想入非非,而一个想入非非的人的心灵是不会老去的。”
正在从事继《孙武》之后春秋人物系列《西施》创作的韩静霆说,他绝不会把西施写成一个会施离间计的战争间谍,而范蠡,他已决意将他写成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本报记者李魏
韩静霆语录
关于“杂家”
你可以在同一天内扮演马、植物的根系、一件兵器或是扮作砒霜,去毒死人,作为艺术家都要去体验,艺术需要通感。当然你也可以从头到尾只骑一匹马或是一头驴。关于艺术与商业
艺术不是最大公约数,可以除遍所有的人。
具有商业价值的并不都是好的东西,而好的东西应该获得一个好价钱。关于买卖
我的一个“线人”告诉我,我在法国巴黎一个画廊里的画大约多少幅?……记不清了,反正只剩下一幅,看来还是相当受欢迎的,可是画廊老板始终不肯结账给钱,反倒跑来再向我要画。对,上当受骗,而且现在澳大利亚、日本、新加坡都有我的画,我已准备开始受全世界人的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