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诸位,中国的马德里在什么地方?看什么地方具有马德里的条件?”
与会者都忍俊不禁地笑了。
张闻天:“他们同时还发来电报,公然认为战略总的方针是将正规军主力组成许多野战兵团,依托有利的地形开展大规模的山地战,以阻止日军西侵,加强长江防务。中央认为:这是错误的战略方针!为此,请泽东同志草拟了一份回电。”
毛泽东取出一份文稿:“保卫武汉重在发动民众,军事则重在袭击敌人之侧后,迟滞敌进,争取时间,务须避免不利的决战,至事实上不可守时,不惜断然放弃之……在抗战过程中巩固蒋之地位,坚持抗战,坚决打击投降派,应是我们的总方针。而军队力量之保存,是执行此方针之基础。”
张闻天:“有不同意见吗?”“没有!”
毛泽东:“他们的文章和电文是集体署名的,我的意见,这份电报也应署上诸位的大名发出。”
“同意!”
张闻天:“为纠正长江局在战略问题上的错误,我提议请他们在新华日报上全文刊登泽东同志的《论持久战》!”
“同意!”长江局会议室内夜
王明气势汹汹地:“方才,我宣读了由张闻天、毛泽东、陈云、康生、刘少奇联名发来的指责电文,一言以蔽之,我们决定的战略方针错了!同时,为了贯彻毛泽东的独立自主的山地游击战,还寄来了洋洋五万多言的《论持久战》,要我们在新华日报刊登。我与博古、凯丰等同志商量过了,以文章太长为由,不同意刊登。对此,大家有什么意见?都可以谈!”
董必武:“我认为这样做是很不妥当的!请问,我们长江局的主要同志都读过泽东同志的《论持久战》了吗?”
王明:“不用读,毛泽东的抗日思想我们是知道的!”
周恩来:“我的意见,长江局的负责人都先通读毛泽东同志的《论持久战》,然后再议。”
凯丰:“王明同志已经给中央书记处发去不予刊登的电报了,还有必要再看吗?”
博古:“董老,你说呢?”
董必武严厉地:“看!这不仅仅是发不发《论持久战》的事情,更重要的是对中央书记处的态度!”
长江局王明的下榻处内夜
王明蹙着眉头在捧读《论持久战》。有顷,他合上书稿,在室内背剪着手摇头晃脑地在低吟着什么。
王明突然驻足,忍不住地笑了,自语地:“好!借诗咏怀,不亦乐乎!”
王明走到桌前,提笔展纸,伏案写了起来。
稍许,王明的夫人孟庆树端着一个瓷碗走了进来:“绍禹,天这样热还写啊?快喝杯冰糖莲子粥吧!”
王明把笔一掷:“亲爱的,你读读我给毛泽东的《论持久战》写的诗,看有没有点意思?”遂接过盛有冰糖莲子粥的瓷碗,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
孟庆树拿起诗稿,小声读:“四亿弗凭斗志衰,空谈持久力何来?一心坐待日苏战,阶段三分只遁牌。”她高兴地拍着手,连声说道,“好!写得好!”
王明走到跟前,指着诗稿说:“你再看看第三句‘一心坐待日苏战’下边我写的注解。”
孟庆树读:“此处指毛泽东假抗日,真反苏,坐待日苏战争。”她读罢想了想,“如果延安来电还要求你们发表呢?”
王明:“不发!”孟庆树:“如果他们告到共产国际呢?”
王明笑了:“你想啊,我们的亲生女儿都送给季米特洛夫做养女了,他会听毛泽东的?”
孟庆树微微地点了点头。
王明:“再说,等不到他毛泽东去告状,任弼时就把共产国际的意见带回来了。”
孟庆树笑了:“对!到那时就不是发不发你毛泽东的《论持久战》的问题了!”
长江局会议室内夜
王明神气活现地:“中央又发来了电报,要求《新华日报》刊登毛泽东的《论持久战》,我和博古、凯丰等同志研究了下,一致认为这篇文章的主要倾向是消极抵抗日本侵略,等待日本进攻苏联。这个方针既同中国人民的民族利益又同中国共产党的国际主义义务相矛盾,所以我们决定不仅不在《新华日报》上刊登《论持久战》,就是长江局领导的《群众周刊》也不登载!”
董必武:“我认为这样做是不对的!”
王明:“不!完全正确。为此,我已经要求在武汉的一位苏联同志转告斯大林和季米特洛夫同志,也不要在《共产国际》杂志上登载!”
与会者再次默然不语。王明:“恩来同志,你的意见呢?”
周恩来严肃地:“长江局的报刊不登《论持久战》,我可以请人出书吗?”
王明一怔:“你……当然有这个权力!”
第二十三集
长江局周恩来的办公室内夜周恩来坐在桌前,认真地阅读《论持久战》。
顷许,李克农引一位中年干部走进:“周副主席,许涤新同志到了!”
许涤新行军礼:“周副主席!”
周恩来客气地:“你们二位都请坐,”他拿起桌上的那本《论持久战》,“涤新同志,《新群丛书》还继续编辑出版吗?”
许涤新:“据我所知,还在继续编辑出版。”
周恩来:“这是毛主席刚刚完稿的军事著作《论持久战》,请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出版、发行。”
许涤新接过《论持久战》:“是!”
周恩来:“另外,你的朋友中,谁能用中文和英文同时写文章?并对军事问题也有兴趣?”
许涤新想了想:“有一个人,叫许孟雄,他虽然没有去英国留学,但英语水平———尤其是用英文写文章是一流的。另外,他是个杂家,政治倾向也比较好。”
周恩来:“请他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这部《论持久战》翻译成英文,我准备请人出版。”
许涤新:“是!”转身离去。周恩来:“克农同志,有什么情况吗?”
李克农取出一纸文稿:“汉年同志从香港发来密电,比较详尽地报告了汪精卫集团与日方勾结的情况。”
周恩来接过文稿看了一遍,严肃地:“立即把这份密电发往延安,报告中央。”
李克农:“是!”
周恩来取来一份文稿:“这是写给主席的电文,请他为英文版的《论持久战》写篇序言。”
李克农:“是!”周恩来:“还有什么消息吗?”
李克农:“今天,我听王明同志和博古同志在谈论,说王稼祥同志从苏联回来了。”
周恩来一怔:“稼祥同志回到延安了吗?”
李克农:“不知道!只是听他们说,稼祥同志在路上两次遇险,差点把命搭上。”(1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