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4日,台湾有史以来第一次“总统候选人”“国政辩论会”在公共电视台举行。辩论会主持人公视董事长吴丰山在开场时形容道:“自1996年举办‘总统’直选以来,历经8年之久,台湾才能跟欧美民主国家一样举办候选人电视辩论会,意义十分深远。这虽然是扁连两人的一小步,却是‘国家’的一大步。”
2月14日,情人节。这个原本浪漫的日子,因为执政民进党的“总统候选人”陈水扁,与国亲联盟的“总统候选人”连战在首场“电视辩论”上短兵相接而弥漫着一股火药味。陈水扁与连战在辩论前先握手,并且互拍肩膀,显得很友好。不过,当进入正式辩论时,却是开足火力,重炮轰击对方。扁连的迥异个性和政治主张在辩论中清晰可见。
辩论会实录(节选)
陈水扁:中共喜欢谁不是秘密
连战问:陈水扁先生一再喊道就任就要推动两岸直航,先货后人、先海后空,但是4年以来四大皆空,什么都没有。最近以来他又谈到保证年底一定直航,但又指责包括企业及连某人受到中共的操弄,你有无具体资料?包括王永庆等商业界的人,不能毫无顾忌加以指责。
陈水扁答:……在上海成立连宋总部这样的后援会,大家都非常清楚,如果没有背后的支持,能够有这样后援组织的成立吗?这是浅显易懂的道理……当你是主席的时候,2001年,你又改称要主张两岸的“邦联制”,在去年,你一下子说“一中各表”,接下来又说要“回避一中”,你到底主张什么?我真的不懂,你这样变来变去,执政的时候做一套,在野的时候又做一套,前后不一,在这样的情况下,到底你哪一次说的才是正确的?包括我,也都听不懂。
所以,要交给你谈判,有人就讲了,过去国共和谈六次,国民党没有一次赢的,所以才输了跑来台湾。他们知道,要跟谁谈比较有利,就是找国民党谈,因为国民党从来没有赢过,而连先生又没有主见、又没有主张,到底是一个中国的什么原则,是不是邦联?是不是特殊的“国与国关系”?前后不一,莫衷一是,叫2300万台湾人民怎么有信心?
连战:
你的情治单位提供什么资料?
连战问:你提到有一位张姓台商,他为什么要成立后援会我们并不了解,但是我们了解他曾经当过某个副会长,陈先生还专函、专电庆贺他。请教,两年多前马英九选市长时说他是卖台集团,这次您也给我戴红帽子,你的竞选伙伴还说是中共乌贼战,是不是有具体证据?……还是你的情治单位提供什么资料?
陈水扁答:张扬会长要在上海成立所谓连宋后援会,这是大家都知道,廖前部长正豪先生一手在推动,而在中国大陆组后援组织,也是跟连宋总部做过报告,经过连先生你的同意,现在出事情,把它撇清得那么样干净,谁敢帮你做事?
关于两岸关系,中共喜欢谁当选,不喜欢谁当选,答案已经很清楚,这是公开的事情,也不是秘密。为什么他们要帮你的忙,那么辛苦帮你在中国大陆拉票,来拉台商的票,给予多少优惠和好处?我相信这在相关单位,都有非常充分的证据和资料,越看越多,一方面习惯了,一方面也觉得一点都不意外。
连战:两岸搁置争议
陈水扁问:大家都知道,连先生的副手宋先生在2000年的时候,曾经说过他支持“一中”原则,所谓“一中”原则,就是台湾与大陆都是中国的一部分,2002年,他又提出来“一中屋顶”的理论。2000年连先生批评宋先生说是投降主义,是自我矮化,如果宋先生当选,绝对会出卖台湾,为什么你找他当副手呢?是你已经认同他的主张,要接受“一中”原则、“一中”屋顶,还是你当年是随便说说的?……
连战答:陈先生在就任之初,说“两岸共同处理未来一中”,后来又提出“统合论”,之后又提出“欧盟模式”,最近才提“一边一国”、“公投制宪”、“台湾正名”。自己前后不一,摇摆不定,若是要处理未来一中、统合论等,要如何与“台独公投”、“一边一国”做划分?
事实上,我们明确主张,两岸要搁置主权争议,大家共同来增加彼此交流互助,促进经济发展,改善人民生活,因此我们的基本主张就是搁置主权争议。若一定要谈一个中国,一个中国就是中华民国,就是我们生于斯、长于斯,我们最爱的“中华民国”,而不是偷偷摸摸的“一边一国”,你那一国是什么国?
连战结辩:政府无能非变不行
4年来在陈水扁先生主政之下,“政府”无能为力,“国力”不断衰退,人民福祉受到很大的影响,所以大家都有一个希望,就是“非改不行、非变不行”,改变才有希望,改变就在现在,希望通过“国家领导人”的选举,带来新希望。
“国家领导人”应满足许多条件:能力、理念、经验、方向与执著,但国家领导人的人格特质也同样重要。
理想的“国家领导人”应有几个方向:
第一,应该要负责任,不能说国内经济不好,是国际的因素;不能说国内政治不安,是国会的原因;不能说两岸关系不好,是国亲的杯葛。……
第五,“总统”应是有诚信的人,不是对任何事反反复复、言行不一、前后不一、变来变去,善变是最可怕的,失信于国人,失信于国际。
最后,“总统”不该只考虑自己或政党的私利,而应该考虑全体人民的公益。所看到的并非现在,而是未来,所看到的不是下一次选举,而是下一代的福祉。……
最后,大家应该建立和平的两岸关系,共同完成五十年和平的架构,在这个架构之下,两岸关系应该是在对等、合作的前提下,共同争取、创造双赢。……
陈水扁结辩:
我不善变不打老婆
阿扁绝对不是善变的人,就像阿扁的发型,几十年永远不变,虽然我太太受伤坐轮椅,我爱她也不变,我不会打她。……
刚才连先生特别提到人格特质,当然,两个人的人格特质完全不一样……
你的副手(指宋楚瑜),他在四年前就这样讲,说“连先生是一个没有主张、没有主见的人,没有资格作‘国家’领导人。”……
连先生特别提到要搁置“国家主权”,这是最危险的地方,这也是几年来阿扁这么坚持。有些事情可以搁置,但“主权”绝对不能够搁置,“主权”绝对要坚持,要坚持台湾是一个“主权”独立的国家。我真的没办法同意连先生说要搁置“国家主权”,这才是2300万台湾人民最不放心的。所以,我希望连先生真的不要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