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是西方的节日。西方人推崇恋爱的浪漫和热烈,他们把情人节作为一年的盛典。自中世纪的骑士文学开始,西方人就把恋爱作为文学的永恒主题。恋爱总是充满变数,是相隔的两个人共同配合完成的一项事业。其间的试探、追求、攻打,一方永远无法了解对方的所思所想,所以其成败要撞运气。在西方的恋爱小说里,为了爱而飞蛾扑火的例子很多,如安娜•卡列尼娜、茶花女之辈;中国人为恋爱自由而不惜代价,在戏文里也曾经唱过很多。翻翻这些戏文,同样会发现女主角的运气好坏是决定故事的结局是否为大团圆的因素。运气不好的如秦香莲、霍小玉;运气次一点的,坚守贞正历尽甘苦才得团圆,像《女起解》里的苏三,苦守寒窑十八年的王宝釧。“幽会先成,事后追忆,欢欣之情便转淡,而惊悸之魂犹在”,钱穆先生曾对此类非礼逾规的男女私爱做出以上评语。
即便恋爱的过程充满艰辛,西方人仍然乐此不疲。悲剧故事常常正因其悲剧意义而使其成为西方文学的上乘之作。而中国人的恋爱是讲究平实、和惠的。爱他便是要嫁他,是早早便打算好将来的事。在曾经轰动的爱情故事里,如汉代的卓文君私奔司马相如,隋末的红拂出奔李靖,女主角也都是早先打好算盘将来可以助夫完成一项事业。
西方人把婚姻作为恋爱的终结,认为结婚是恋爱的坟墓。而中国人则把婚姻看作情爱刚刚开始的标志。因信奉“恋爱有变,婚姻有常”,故中国人认为,夫妇之间的“爱其所同,敬其所异”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坚实基础。所以,对于情人节的态度,中国人总比不上西方人热烈。
我私下里始终觉得白蛇与许仙的故事与梁祝的故事比起来,其现实意义要好许多。“无端饮却相思水,不信相思想煞人”说的是梁祝二人恋爱的执著。生恋不成,死而化蝶,在佛教人士那里,要被指斥为犯了痴戒淫业,才托生为蝶。而白蛇做妻子为许仙上下打点的贞贤,即使是法海的法力也不能减损世间的善男信女对于白蛇的同情。
如今的情人节早就伦为商家打折的一个藉口,前面有圣诞节、元旦、春节,一路下来,消费者已经感觉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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