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会场外日
雷经天站在审判台上大声宣读毛泽东的信:“……正因为黄克功不同于一个普通人,正因为他是一个多年的共产党员,是一个多年的红军,所以不能不这样办。共产党与红军,对于自己的党员与红军成员不能不执行比较一般平民更加严格的纪律。当此国家危急革命紧张之时,黄克功卑鄙无耻残忍自私至如此程度,他之处死,是他的自己行为决定的。一切共产党员,一切红军指战员,一切革命分子,都要以黄克功为前车之鉴。请你在公审会上,当着黄克功及到会群众,除宣布法庭判决外,并宣布我这封信。对刘茜同志之家属,应给以安慰与抚恤。”
毛泽东一九三七年十月十日”在雷经天宣读毛泽东的信的过程中摇出:
审判会场上站满数以千计围观的群众:有抗大的学员,有投奔延安的男女知识青年,有延安的老百姓……
黄克功低头站在审判台下,边听边痛哭流涕。雷经天:“黄克功,你有什么请求吗?”黄克功微微地摇了摇头。
雷经天:“我宣判:处黄克功以死刑,立即执行!”
毛泽东的窑洞内日
毛泽东蹙着眉宇,心绪不宁地在室内踽踽踱步。
突然,远方传来一声枪响。
毛泽东下意识地一怔:“小李,是处决黄克功的枪声吧?”
小李:“是!”
毛泽东近似自语地:“这叫作‘否定之否定’。黄克功枪杀了女青年,这是一次‘否定’,给共产党和红军造成了极坏的影响;我们枪决了犯人,否定了他,在群众中又挽回了影响,使群众更拥护我们了。”
小李递上一份电报:“主席,他们刚刚送来的电报。”
毛泽东接过电报看罢自语地:“忻口会战开始了……”
简易的公路外日远方隐隐传来激战的枪炮声。空中飞着标有太阳旗的日本轰炸机。
公路两边拥挤着向南逃难的百姓和溃退下来的伤残官兵。
迎面驶来一辆军车,不停地“笛笛……”地叫着。化入车内:
周恩来捧着一份电文审阅,传出毛泽东的画外音:
“须知华北战局重点并不在太原,而在娘子关、龙泉关一带之太行山脉。如太行山脉及正太路在我手,敌进太原如处瓮中,我军是还能有所作为的,请你们深刻考虑此点。”
周恩来看罢交给就座身旁的彭德怀。
周恩来复又取出一份电文捧阅,传出毛泽东的画外音:
“太原即使失守,亦无关大局,因大同、太原线两侧均有我军向该线袭击,敌在我四面包围中,华北大局之枢纽,现乃在恒山山脉及正太路。该地区如失,则华北战局立即转为局部战,敌已达到控制全华北枢纽之目的。”
周恩来看罢再次递给彭德怀。司机惊恐地:“不好!敌机迎面俯冲过来了。”周恩来:“赶快停车!”军车戛然停在路旁。
周恩来打开车门跳下军车,看着混乱的逃难百姓,大声地指挥:“不要慌!赶快躲到庄稼地中……”
敌机迎面飞来,低空扫射。
周恩来纵身跃到一棵树旁,看着马路上溅起的那一溜土烟。
彭德怀站在路边,拔出手枪,对着空中的飞机射击。周恩来:“老彭!快到树下防空!”
彭德怀仰天望着飞去的敌机:“真是欺人太甚了!”转身看着走来的周恩来:“上车!”
彭德怀、周恩来相继登上军车,继续沿着公路前进。
周恩来:“你对主席的电示有何意见?”
彭德怀:“他是真正的战略家!可惜他不是全国最高统帅,没有办法指挥阎锡山、卫立煌这些战区长官!”
周恩来:“看来,我们只有在山西做局部战役的准备了!”
卫立煌指挥部内夜卫立煌:“方才,我向诸位介绍了忻口会战的态势。从我方看,正面战场兵力薄弱,难以阻止敌人的进攻。为此,我希望把已经开到前线的一二九师调到正面战场,帮着友军打阵地战。”
周恩来:“我再次阐述我们的立场:一、我不赞成把所有兵力都放在正面打阵地战。因为敌人天上有飞机轰炸,地上有远程大炮射击,再多的人也阻挡不住敌人的前进;二,我更不赞成把一二九师调到中路正面打阵地战,使他们不能发挥自己的长处。”
彭德怀:“还是让他们迂回到日军后方,寻找有利的条件打击敌人,切断敌人的补给线,支援和配合友军作战。”
卫立煌:“那就按周先生、彭副指挥说的办吧!另外,由于我军没有制空权,每天被敌机炸死的人数不下千人之多。真是伤透了我的脑筋!”
周恩来:“这的确是事关战局的大事。为此,我们必须搞清敌人的飞机是从什么地方起飞的!”
与会者纷纷说:“北平,一定是从北平机场起飞的。”
彭德怀:“我认为是在山西!”全体与会者愕然,看着表情严肃的彭德怀。
彭德怀:“我算了一下,敌机不可能从北平机场起飞,天天到忻口会战的上空轰炸!换句话说,敌人一定在沦陷区修建了简易的飞机场!”
铁路外夜一列火车穿过夜幕向北爬行。化入车厢中:
刘伯承:“锡联同志!我们的朱总司令已经率领一一五师、一二○师开到忻口会战的右翼,在滹沱河南岸依托五台山组织防御。他已命令我一二九师赶到原平东北投入战斗。”(9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