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禾林小说是世界最大的浪漫小说品牌,半个世纪以来一直矢志不渝地坚持着幸福大结局,在全球拥有2亿读者。那么新世纪,艺术创作还要不要坚持幸福结局呢?本报与禾林小说公司围绕此话题展开了名家与读者的互动讨论,今天推出的是名人篇,特别约请了国际、国内知名人士就此话题发表见解。同时欢迎读者继续踊跃来稿。
诺拉·罗伯茨(2000年《纽约时报》畅销书排行榜上榜次数最多的美国作家,全球销量达2500万册):
作为浪漫小说的读者和作者,我非常相信希望的力量,相信一切变化都是可能的,相信爱情转变一切的力量。我们有幸生活在一个新世纪的曙光中。此时此刻,我们回顾过去,从逝去的一切当中学习,同时我们也满怀勇气和希望期待未来。我相信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相信我们能够凭借自身的力量寻求到通往各自幸福结局的正确道路。
皮皮(作家,主要作品有《渴望激情》、《比如女人》等):
我愿意把问题重新设置一下:假如说坚持或者不坚持都得不到幸福结局,回头再做选择,怎么选?我选坚持,虽然结果一样。过程也许比结果更重要,就象纪德说的那样,幸福是你在追求幸福过程中所付出的努力。
很多人喜欢悲剧,但没人喜欢悲剧发生在自己身上,所以有时候同情心是很值得怀疑的。禾林小说几十年坚持幸福结局,可能就是吻合了这样的心理,就像有人喜欢看好莱坞的电影一样,能在电影散场之后,舒心地喘口气,没什么不好!
王蒙(作家,主要作品有《组织部来了个年轻人》、《青春万岁》、《坚硬的稀粥》等):
我不知道这个问题提出的根据,难道小说结尾是由众人设计的吗?作为一个小说作者,我要说,甚至作者自己在到达结局以前,也常常设计不了小说的结局。
问题不在于幸福或者不幸的结局,问题是人们追求幸福,这种追求是感人的,这种追求常常不能实现,或者实现了以后才发现原来追求的并不那么幸福。不幸福才追求幸福,追求幸福才幸福,没有追求就没有幸福。所以,不幸福与幸福是孪生的姐妹。
而且有各种各样的幸福,真实的与自欺欺人的,深刻的与皮相的,依靠旁人承认的与自己体验的,暂时的与长久的,自得其乐的与可以共享的。
一个小说家,写出人们对于幸福的渴望和一厢情愿的虚妄,写出追求的艰难与追求的充实,写出在幸福与不幸之中的众生的困惑,这是否也是一种幸福呢?
海岩(作家,主要作品有《便衣警察》、《永不瞑目》、《玉观音》等):
我是属于旧时代的人,对二十一世纪唯一有所预知的,是全球化的竞争和魔鬼般的科技将人类生活的走向变得不可预知,人类固有的幸福观也将随之崩溃。譬如我,我的热情还留在年轻时的原处,我不忍已经变小的精神空间被蜂拥而来的物欲填满。我看到每一个势利的面孔就想:你还向往纯粹的爱情吗,还把这样的爱情当做幸福吗?还是像我一样,仅仅当做理想中的幻像?这就是我为什么总喜欢在倾心描绘这个幻像的美丽时又执意让它毁灭的原因。也许没人想听一个不幸的故事,但听了常常又被感动,因为在这个数码氛围的时代里,有太多的人在筋疲力尽的竞争后会突然感到无趣,感到幻灭,感到自己的脆弱、渺小和自私,感到幸福的结局其实是多么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