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上座率之内复燃观众对剧场100%热情

5月中旬，文旅部发布《剧院等演出场所恢复开放疫情防控措施指南》，规定剧场观众人数不得超过座位数的30％。6月5日，四方剧院、青话小剧场同时开演，启动岛城剧场复演之路，随后，青岛演艺集团惠民院线各个剧场、青岛大剧院、凤凰之声大剧院陆续复演。剧场暂停一百多天之后的重启，让演职人员、市民观众欣喜不已：那条以艺术为名，牵起观众与演员的红线重新连接——剧场的艺术氛围得以重塑。与此同时，剧场运营方与演出团体又在重启舞台的喜悦与赔钱演出的困窘中艰难探索。

正常状态，一台演出要有70％上座率才能完成商业运作。而30％的上座率，是100％赔钱的。目前岛城大多数演出，也是以惠民形式推出，以满足市民文化生活为宗旨，以本地专业院团演出为主。一切为了重返剧场。记者采访了岛城部分剧场运营方以及演出院团，他们坚守情怀，“剧场不可替代”，于危机中寻找机会。凤凰之声大剧院打造周边艺术氛围。剧场复演要求上座率控制在 30％。

赔钱也要让观众归位剧场 7月19日，青岛大剧院开售“文华大奖”舞剧《永不消逝的电波》四场青岛演出票，“400多万的成本，只能卖30％的票，说白了，我们就是赔钱赚吆喝。”相关负责人表示，这是复演之后，第一个国内顶尖演出团队来青，而且是80多人的大演出团队。上海歌舞团的这一原创精品来青的消息放出，引来岛城喜爱舞蹈的观众一片欢呼。“我们需要好的演出吸引观众重归剧场。”

272个座位的青话小剧场在疫情之前几乎场场爆满，青岛话剧院专业儿童剧的好口碑，为小剧场聚拢了众多乐意掏钱买“加座”也要看戏的大小观众。“剧场刚刚复演的时候，对于儿童剧还有一个指标——在间隔1米以上距离的同时必须相隔，我们只能卖40多张票。”话剧院苗青院长介绍，即使后来放宽限制到30％之内的上座率，小剧场也只能卖90张票，“70％的上座率才能持平演出成本。”所以，复演至今，每一场演出都是赔钱的。即使赔钱，青岛话剧院的儿童剧团队还坚持每个周末都登台演出，并且依然在6月27日开启了第三届青岛儿童戏剧节，“戏剧节的活动范围比前两届缩小，但是加强了直播和线上活动，希望留住前两届的观众，继续积累新观众。”

“院团的首要任务就是演出。”青岛演艺集团董事、青岛市歌舞剧院院长张乐群坦言，演员需要在舞台上演出，重新连接起与观众之间“演”与“看”的互动交流。 6月5日，歌舞剧院原创现代舞、话剧院原创儿童剧分别在四方剧院、青话小剧场开演，拉开青岛剧场复演大幕。至今，演艺集团旗下歌舞剧院、话剧院、京剧院承担了青岛本地大多数的剧场演出任务，而集团惠民院线的梦幻剧场、青话小剧场、四方剧院、李沧剧院、城阳大剧院、胶州市会议中心大剧院等剧场，都活跃地上演各类剧目。“经过暂别舞台，演员们更加眷恋舞台，大家回归之后都很兴奋，更加珍惜舞台演出与观众现场交流的机会。”张乐群说，“每一场演出，演员们都当做台下是‘满场’来演出，精神饱满，状态非常好，大家都在努力。”观众100％的热情依旧在现场。

疫情让剧场演出按下暂停键之后，岛城的本土演出力量与剧场也尝试了线上直播、互动演出等形式。其中，青岛演艺集团在困局中寻求线上演出的全新发展，并且计划在今后的演出中，继续蓬勃舞台演出市场的同时，利用线上演出打造新品牌，“一切还在探索中。”很多观众也在疫情期间开始观看线上演出，但观赏的渴求并没有得到满足。作为铁杆话剧粉丝，李小姐评价线上观看丢失了“现场的戏剧效果”，还是会选择剧场看戏。喜爱交响乐的田女士也表示线上演出完全不能复制音乐厅里的音乐效果。

诚如青岛交响乐团复演之际，艺术总监张国勇在接受采访时特别之处，音乐现场永远无法被取代，他说在音乐圈流行一句话，听唱片就像抱着玛丽莲·梦露的照片睡觉。“音乐需要与观众眼神交流、情感交流，好的音乐家的肢体、表情都具有表现力，这些都是线上音乐会无法满足的。”7月3日、4日，青岛市歌舞剧《卡通视听音乐会》《“好久不见”流行音乐会》分别在梦幻剧场、四方剧院上演，两天四场演出，30％上座率是满的，台下挥舞荧光棒和手机手电筒的观众热情是100％的。“真的是好久不见，现场听演员唱着经典歌曲，我在台下跟着唱，心情还是很激动的。”市民刘先生与夫人隔着座位，一同聆听了“好久不见”，并且还准备继续购买其他演出门票，“这种与演员台上台下共鸣的艺术氛围，是剧场之外无法感受的。”

“很多观众反映，疫情期间在家‘憋’太久了，电视、网络并不能完全满足大家对文艺演出的需求。”张乐群说，复演之后，很多演出的门票因为有限额出现了“开票即被秒光”的情况。而从演出观众反馈可以看出，疫情带来的暂停，30％上座率隔开的观赏距离，并没有降低观众对舞台演出的热情，“复演之后，对艺术的真挚追求，无论是演员还是观众，都是非常真挚的。”而这种真挚，唯有在现场共鸣才能“必有回响”。坚守，在危机中寻找机会。

对内练内功，加强剧场工作人员业务能力的培训；对外进行剧场延展业务，研究创新性发展。凤凰之声大剧院的总经理马蓉认为，疫情给剧场带来了危机，但剧场人要在危机中寻找机会。在复工不复演的日子里，剧院进行了外部环境改造，营造全新外围氛围。白色旋转木马、音乐喷泉、机车夜市……剧场不能开门纳客，但是剧院外围成功制造了网红打卡点，“细节决定成败，思路决定出路。”这种营造外部环境、公共配套设施的举措，正是用观众的心态来做管理规划，“让剧场延展为艺术氛围的心灵栖息地。”

凤凰之声大剧院复演之后，星空艺术馆也在剧院开馆，作为演出的补充，文化展览也是目标观众的所好。品牌负责人乔钟妮介绍，做潮流剧院是凤凰之声的目标，目前剧院还在跟国内一流剧作人接洽，准备开启创作性项目。“我们的创造性探索并未停止，而是在持续运作，营造剧场气氛。”与更为市场化运作的凤凰之声大剧院相比，青岛演艺集团惠民院线则偏重承担了优惠推广文艺的责任。“集团院团演职员们都在潜心创作、苦练基本功，剧场则尽最大努力安排惠民演出。”张乐群说，在30％上座率中，集团还推广“青演卡”，市民还可以打折购买演出票。“作为国有院团，我们首先要满足市民文化生活需求。”30％的上座率，是复演的开端，是剧场新探索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