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去治愈 常常去帮助 总是去安慰。
——《中国医生》
自从1月23日新冠肺炎疫情扩散爆发以来,全国各地的医疗队紧急驰援武汉,目前已经累计有178支医疗队24226人援助湖北省各县市的定点医院,在这个最艰难的时刻,白衣天使们成为最美的逆行者,当他们在前线日夜不懈的与疫情作斗争,从死神手里抢生命时,医护人员的健康问题也得到了政府和大众的广泛关注。截止2月11日24时,全国医务人员确诊病例1716例,6人不幸死亡。
而近几天来,医护人员抗疫牺牲的新闻还在接连传来。刘智明院长的妻子追赶着灵车哭泣的视频令人心碎;年仅29岁的彭银华医生的桌洞里还放着原定初八的婚礼请柬;还有同样年轻的夏思思医生,美丽的花朵就这样凋零。一场突如其来的肺炎疫情,让人们在致敬和缅怀在前线奋战的医护工作者的同时,也开始更多地关注医护群体的真实生存状况。
1月27日,在爱奇艺平台播出的9集纪录片《中国医生》持续在抖音刷屏,该片曾以《医心》为名在2019年登陆央视播出,这次疫情期间的再播,引发了众多网友的关注,豆瓣评分9.3。作为国内第一部以医护群体作为主角的医疗题材纪录片。拍摄组耗时将近两年,深入河南省人民医院、四川大学华西医院、南京鼓楼医院、西交大一附院等六家大型三甲医院的不同科室,跟拍记录了几十位医生的真实工作状态。他们中有顶级的医学专家,有已成为骨干力量的主任医师,也有刚入行的住院医生。他们脾气迥异,但却都有一颗救死扶伤的医者仁心。
配合着激昂的音乐,一张张平凡却又温暖的脸庞展现在我们的面前。第一集《赤诚》的开篇,河南省人民医院脑卒中绿色通道组长、主任医师朱良付平静地讲出因为救治失败,病患家属扬言要把他“撕成碎片”,却又一边让他帮忙看高血压症状,揭示出当下纷繁复杂的医患关系问题。接下来,数个急诊病例让朱良付周转忙碌直到深夜,而这样的节奏,几乎是每个心脑血管医生的日常。
作为倡导建立脑卒中绿色通道的负责人,每当有急诊病例,他都第一时间赶赴现场,亲自诊疗。在镜头面前,这个数次骑着电动车深夜赶赴医院的身影,显得平凡却又伟大。在黑暗的长廊里,疲惫的朱良付这样说:“培养一个我这样的医生,需要25年,我现在44岁,很怕自己突然猝死,但我不能死,如果我死了就是在浪费国家资源。”一句话说尽了作为一名医生的使命与担当,对于中国医生来说,全年365天无休,平均一周工作超过80小时就是他们真实的生存状态。
纪录片播出后,南京鼓楼医院烧伤科住院医师徐晔一夜成名,微博粉丝暴涨几十万,年轻帅气有才的他被网友称为现实版“江直树”。28岁的徐晔博士毕业三年,是纪录片中最年轻的医生。作为住院医师,除了本职工作,他还要负责大量的值班和急诊工作。
影片中,他的一位患者因为煤气爆炸事件烧伤程度高达 95%,双手需要做植皮手术,整个治疗费用高达一百多万,让这个普通家庭难以承受。在此期间,徐晔费尽心力地为这个病人申请到了医院2万多的救助补贴,但是患者的儿子再三权衡经济状况,选择瞒着医生强行带着病患出院,放弃手术治疗。当徐晔得知消息赶到病房时,他抓着翻转床的栏杆怅然若失,这不是他第一次经历这样的时刻。“对于重度烧伤来说,有可能医术还没有碰到瓶颈的时候,就碰到人心的瓶颈了。”诊疗过程从来都伴随着伦理和道德的纠葛,在这种时候,医生只能选择将心比心地引导和帮扶。从医之路就像是一场修行,他必须学会保持冷静,接受遗憾。
作为该片的导演,张建珍曾因为双亲身患癌症,而在医院陪护一年多的时间。正是在此期间,让她对于医生这个行业有了更多的了解和理解。“病人是千差万别,你不知道病人家属是脾气好还是不好,你也不知道尽了全力之后,是不是一定能把病人救得回来,或者不出问题。”她这样来描述无数普通医生的心理状态,也选择用一种平和冷静的视角来记录医生们的生存状态,不刻意表现冲突,也不歌颂和夸饰。
对于医生们来说,他们只是每天为病患的生存而焦虑的普通人。在第四集《信念》中,中国科学技术大学附属第一医院血液内科主任医师孙自敏作为白血病脐带血移植医疗领域的专家,带领团队为白血病患者带去了希望。但是面对镜头,她却谈起了令自己难忘的职业生涯的“至暗时刻”,因为当年医学技术的局限性,自1990年开始,整整15年她救治的白血病人全都病逝,其中也包括她的同窗好友。
面对病患们的逝去,她立志一定要攻克白血病治疗的难关,终于攻克了脐带血移植中植入率的难题,为越来越多的白血病人送去生的希望。影片最后,孙自敏放下了多年的惦念和自责,第一次来到好友的墓地,对她来说攻克疾病难关才是对于好友的最好告慰吧。
面对持续的肺炎疫情,片中有三位医生已经奔赴武汉的一线战斗,他们是浙江省人民医院副院长何强、四川华西医院 ICU医生尹万红和西交大第一附属医院院长施秉银。武汉市儿童医院86岁的董宗祈教授曾说:“我这一辈子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救几个病人吗?”这一句恳切真诚的话语道出了多少医者的心声,英雄两个字无法概括出医护工作者们的辛勤付出,我们无需将他们推上神坛,也不应将他们的努力和牺牲都看作是理所当然。
正如导演张建珍所说的:“希望在疫情结束之后,所有医生都可以被善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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