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钱买父亲 “纸儿子”成美排华时期华人移民样板

    档案管理人杨立维展示汉庭顿图书馆收藏的大量华人移民申请文件。(记者赖至巧／摄影)

汉庭顿图书馆收藏大量的华人移民申请文件，“纸儿子”曝光。

    汉庭顿图书馆收藏大量的华人移民申请文件，当年华人必须随身携带身分证供查核。(记者赖至巧／摄影)

　　中新网7月27日电 据世界新闻网报道，美国圣玛利诺汉庭顿图书馆(Huntington Library, Art Collections, and Botanical Gardens)即将在10月首次展出华裔移民史收藏。当中一些原始文件显示，华人在美国排华时期为了移民美国，随便认已有美国籍的华裔父亲，因此同一名男子可能会有十几个小孩，这些小孩被美国官方称为“纸儿子”(paper son)。

　　汉庭顿图书馆档案管理人杨立维(Li Wei Yang)指出，当年华人移民困难，许多人花钱“买”父亲，也就是付钱给有美国籍的华人充当父亲，由父亲向移民局申报身分。不过美国移民局也有破解之道，类似今日查核假结婚的方法，他们为了“纸儿子”特制一本指导手册，移民官会用手册里的刁钻问题分别问父亲和儿子，以查证真情。

　　从“纸儿子”看到了当年华人移民的样板，文件可以看到几个孩子的父亲都是同一人。这些父亲可能每回一趟中国，再入境美国时就跟移民局说他在中国又生了孩子。杨立维说，由于当年确实有很多华人男性在美国找不到伴侣，必须很频繁地回中国，让美国移民局无从判断真假。

　　另一方面，由于华人不谙英语，深怕答错答案，因此讯问过程中随行的翻译人员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也有很多人会塞钱给翻译，请他们“美言”几句。

　　汉庭顿图书馆以古色古香的“流芳园”著称，但馆方其实收藏了大量珍贵的华裔移民文件，供该馆资助的上千名研究人员和华裔相关团体研究。杨立维和同事花了两年时间才整理完300箱文件，由于收藏不断增加，馆方还必须扩建收纳空间。

　　馆方收藏的中国移民史文件，多来自加州第一位华裔律师洪耀宗的后人。洪耀宗在20世纪20和50年代帮助了上万华人取得美国身分，包括亚历桑纳州和加州等地，他的后人将第一手移民资料捐赠馆方，包括他个人和家族的书信和照片，及他经手的7000多个移民申请文件，“每一个案件就是一个家族在美国的开始”。

　　这些文件是华人移民史的最佳见证。由于洪耀宗也是洛杉矶中国城1938年建成时的最大投资人和业主，他当年的办公室现在还可见到。有趣的是，透过他收藏的中国餐馆菜单，40年代的物价水平一目了然，例如炒面一碗才65美分。另外，当年所有华人无论是否合法居留，都被要求随身携带身分证(Certificate of Residence)，“很显然华人被视为二等公民”。

　　杨立维12岁从台湾移民到美国，属于第一代移民。拥有图书馆学硕士学位的他，对华人移民历史特别有感觉，也很高兴看到馆藏愈来愈丰富。他谦虚地说，在汉庭顿图书馆工作的五年，“中文精进不少”。

　　洪耀宗后人所捐的部分文件内容将在10月展出，成为馆方永久性特展，这是汉庭顿图书馆第一次正式对外展出。杨立维说，目前收藏是采预约制开放给大众，每月至少有团体参观一次，而他们也鼓励移民后代来查阅资料，家族中有人在20至50年代从洛杉矶入境移民美国的华人，若对家族历史有兴趣，可与他联系。（赖至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