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市新野县溧河铺镇崔庄村的崔冬奇,12年前失恋后精神失常,谁人都不认识,逮着谁打谁,无奈,他就被家人用一根铁链锁在了电杆上,日常生活,全仗一只眼失明的妈妈照顾。而需要他独眼母亲照顾的,还有脑瘫的父亲和弟弟夫妻二人外出打工留下的一双儿女。
“铁链哥”与电杆相伴12年
昨日上午,南阳市新野县溧河铺镇崔庄村,阵阵惊恐轮番考验着69岁的刘俊兰。招呼两个孙子逃到安全地带后,她不安地盯着眼前的一切:31岁的大儿子崔冬奇全身赤裸,双手抱定屋门口的一根电杆,使劲摇动。直径约10厘米的电杆,在崔冬奇的摇动下出现晃动。
“千万可别把电杆晃倒了,他跑出来掐死我倒罢了,要是掐死别人可怎么办?”刘俊兰心中默念着,直到30分钟后儿子安静下来。
崔冬奇住在门口一间临时搭建的石棉瓦棚内,电杆紧挨门口,一根指头粗的铁连一端固定在电杆上,一端用一把铁锁将崔冬奇拦腰锁着。崔冬奇的吃喝拉撒,全在石棉瓦棚内进行。不论春夏秋冬,崔冬奇一例全身赤裸,不与人说话,也不知饥饱。
“有时候一连几天不送饭,他也不会主动要”,刘俊兰说,儿子被锁后惟一的反抗,就是使劲摇晃电杆。刘俊兰介绍,栽电杆的地方最初是一棵杨树,不到一年就被儿子摇死了,家人担心崔冬奇跑掉,就锯掉枯树,栽了这根电杆。
失恋后精神失常
崔冬奇变成村中小孩们口中的“老疯子”是13年前的事情。当时,连小学也没有上完的崔冬奇,长年在广东汕头打工,因一些琐事,他先是和心仪的女友分手,后来又和老板发生了口角被开除。承受不了打击的崔冬奇返乡后精神失常,时而狂躁不安,时而胡言乱语,还经常干些打人毁物的事情。
2000年4月,父亲崔分龙正在院中吃饭,崔冬奇突然猛扑上去,双手掐着他的脖子死死不放,邻居们听到动静后赶来相救,崔分龙才逃过一劫。当年10月弟弟崔冬杰结婚,婚礼正在举行,崔冬奇却手持斧头闯了过来,将衣柜、沙发、电器砸了个稀巴烂,还砍伤了2位吃席的客人。
此后,家人先后将崔冬奇带到南阳、襄阳等地治疗,花费了5万多元后,因无法支付医疗费,就放弃了治疗。担心儿子再闯祸,家人轮流看守了一段时间,2001年2月,干脆用铁链将崔冬奇锁了起了。
沉重负担考验“坚强妈”
刘俊兰无疑是崔家最忙的人。一日三餐做好后,刘俊兰首先招呼71岁的老伴崔分龙吃。2011年,崔分龙遭遇车祸,腿部骨折,肾脏受损,手术后行动一直不便。去年,崔分龙又突发脑溢血,落下了半身不遂的后遗症,生活也不能自理了,只能靠刘俊兰照料。
崔冬奇尽管整天被铁链锁着,但仍然最让刘俊兰费神。每次吃饭的时候,刘俊兰都要趁崔冬奇不备,悄悄把一个盛了饭菜的铁盆放到崔冬奇旁边,等儿子用手抓着吃完后,再悄悄把铁盆收回来。虽然处处陪着小心,但一只眼失明的刘俊兰眼神不好,稍不留意就会遭儿子的“毒手”,好几次被儿子抓伤了脸部和脖子。
除了照顾丈夫和大儿子,刘俊兰每天还要照料7岁的孙女和5岁的孙子,小儿子夫妇外出打工后,把他俩留给了母亲。
刘俊兰说,最初,她还独自种着3亩多责任田,自去年患了脑血栓后,不得给租给了邻居,即使这样,照料家人的负担也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有人劝他“把疯儿子领个地方扔掉算了”,但刘俊兰坚决反对:咋能放到外面祸害别人?我是他妈,就当他是个小孩养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