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一等5人涉嫌轮奸被公诉 律师称应不会判无期

    2013年2月22日，两位年轻人进入位于五道口的global club酒吧。某歌唱家之子李某等人，就是从这个酒吧将受害女子带走，后涉嫌对其进行轮奸。新京报资料图片 浦峰 摄

      昨日，北京检方通报称，李某等5人涉嫌强奸一案，已由海淀区人民检察院依法向海淀法院提起公诉。记者获悉，李某等5人不仅被检方认定为涉嫌强奸罪，且系轮奸。今年2月20日，某著名歌唱家之子李某等5人因涉嫌强奸罪被警方刑事拘留。

    据介绍，海淀检察院于5月6日受理海淀警方移送审查起诉的李某等5人涉嫌强奸一案。其间，为完善证据依法退回公安机关补充侦查一次。

    检方查明，李某等5人的行为，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236条第三款第（四）项规定，涉嫌构成强奸罪，且系轮奸。昨日，海淀区人民检察院依法对李某等人涉嫌强奸一案，向海淀区人民法院提起公诉。

    此前，关于李某之外的其余4人身份，据知情人向新京报记者透露，涉嫌轮奸的五名嫌疑人中，年龄最大的生于1989年，其余4人都是90后，但均已超过16岁。根据《刑法》第17条规定，已满十四周岁不满十六周岁的人，犯故意杀人、故意伤害致人重伤或者死亡、强奸、抢劫、贩卖毒品、放火、爆炸、投毒罪的，应当负刑事责任。已满十四周岁不满十八周岁的人犯罪，应当从轻或者减轻处罚。

    此外，记者了解到，犯罪嫌疑人中有三人为北京籍(含李某)，分别来自海淀区和东城区，其中包括此案中唯一的一名成年人王某（东城某公司职员），以及北京某中学的一名学生。另外两名涉案人员为籍贯长春的魏姓表兄弟，均未成年。

    昨天，记者试图通过微博及致电律所的方式联系被害人的律师，但未获对方回应。昨晚，该律师发微博称他曾被通知去检察院查阅卷宗，但最后被告知“因故取消”。

    ■ 案情回顾

    2月19日

    一女子报警，称2月17日晚，其被某歌唱家之子李某等人轮奸。

    2月20日

    李某等5人因涉强奸罪被刑事拘留。

    2月27日

    李某等5人涉轮奸案因案情复杂，被延长拘留一个月。

    3月7日

    检方表示，李某等五人因涉嫌强奸罪已被依法批捕。

    5月6日

    检方受理北京市公安局海淀分局移送审查起诉李某5人涉嫌强奸一案。其间，退回公安机关补充侦查一次。

    6月27日

    警方证实李某一案已侦查完结，进入检察机关审查起诉阶段。

    7月8日

    检方以李某等人涉嫌强奸罪向法院提起公诉。

    1 追问

    本案可能量刑多少？

    律师：从受理法院级别看不会判无期

    昨日，北京盈科律师事务所刑事部主任易胜华表示，从通报来看，信息量有限不好判断。但据受理案件的法院级别来看，这次在海淀法院起诉，至少说明这5人不会判无期，可能在15年以内。因为，如有判处无期或以上徒刑的案件会由中级人民法院审理。

    其次，易胜华分析认为，本案中，海淀检察院认定5人涉嫌强奸罪且系轮奸，那么按规定，如果轮奸则是10年以上的量刑。但不排除5人中有主从犯区别，如果有些人有自首、立功等情节，10年之内量刑也是有可能的。

    2 追问

    何时会开庭审理？

    要看证据是否充足

    易胜华介绍，如果按正常情况，普通案件一个月内肯定会通知开庭。但目前还要看法院对案件材料的审查审核，如果法院认为证据材料有不足，可能还会建议检察院变更起诉。“这是社会关注案件，可能司法机关更加谨慎。”

    3 追问

    办案程序是否不当？

    提请批捕和检方审查起诉均未超期

    北京盈科律师事务所刑事部主任易胜华律师表示，公安机关对被拘留的人认为需要逮捕的应当在拘留后的三日以内，在特殊情况下可以延长一日至四日，对于团伙作案等可以延长至三十日，因此3月7日警方证实被批捕未超出期限，而批捕后的侦查羁押期限共计延长到五个月，因此易胜华分析7月1日前移送检方审查起诉同样没有问题。同时，检方需要在审查起诉后6.5个月内作出是否起诉决定，对于本案而言同样没有超期。

    对于舆论质疑本案存在不透明等，他认为在案件未开庭审理前，所移送检方的证据材料、检方所移送法庭的证据材料是否被采信还是未知数，因此通常的做法是隐匿当事人姓名、只对其涉嫌作案的经过进行简单介绍，程序上还未发现明显疏漏。

    4 追问

    曾被收容教养算累犯吗？

    收容教养是行政处罚不构成前科

    2011年，李某曾因寻衅滋事被收容教养一年。那他算不算累犯？《刑法》规定，被判处有期徒刑以上刑罚的犯罪分子，刑罚执行完毕或者赦免以后，在五年以内再犯应当判处有期徒刑以上刑罚之罪的，是累犯，应当从重处罚。北京圣运律师事务所律师王优银表示，实践中被收容教养一年只是行政处罚，并不是遭遇刑事处罚不构成前科，因此此次也不应构成累犯。

    ■ 释疑

    为何会退回补充侦查？

    受害人律师称曾被告知“案情复杂”退回警方补充侦查

    受害人杨女士的代理律师曾发微博称，他去检察院查阅案卷时，被告知此案已退回警方补充侦查，原因是“案情复杂”。

    北京市陆通联合律师事务所律师薛振源，曾担任李某的辩护人，但在案件移送审查起诉后，他退出了本案的辩护。

    “没看到卷宗和证据材料，只能从法律角度来分析退回补充侦查的原因。”薛振源说，按照我国法律规定，认定构成强奸，按照被害人的属性又分作两种，即：被害人是成年人则采用“插入说”，被害人是幼女则采用“接触说”（性器官有接触即构成），因此实践中办案部门也主要是从这两方面分别找证据。

    薛振源说，“被害人是成年女性，又是在案发两天后报案，往往很难在其体内提取到精液。”正是基于此，也使得此类案件侦办存在困难，而案发环境比较隐蔽，所以存在取证困难。

    易胜华律师还认为，此类强奸案的难点还包括如何认定“违背妇女意志”，即被害人不愿意与行为人发生性关系，如果仅依据被害人事后陈述来认定，也不能排除被害人由于后悔或报复等原因做出不实陈述，这一点还需要根据社会经验、生活常识、风俗习惯、当时的情势等因素来判断。

    ■ 专家观点

    北京华夏物证鉴定中心法医室主任胡志强认为，被害人在两天之后报案，并不意味着一定无法在体内提取到精液，还要看被害人出事后是否有过洗澡等行为。

    此外，警方在办理此类案件时一般还会提取衣物、卫生纸等，也都能从侧面印证是否存在性行为。

    本版采写/新京报记者 刘洋 张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