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远离家乡,不能年年在清明节时到父亲墓前祭拜,无以寄托这份深沉的哀思,我要用这些心里话,祭奠我的慈父。”市民桂芬在给早报的留言中说,她想用这种方式让天堂的父亲看见她的心。
信中称爹
“父亲大人”
我把父亲叫爹,母亲叫妈。没有城里人 的“爸爸”“妈妈”现代,也没有港台人的“爹地”“妈咪”洋气。上大学后,开始家信中的开头都是“爹”。后来自觉得土气,干脆改写称“父亲大人”。
年前收到家中电报
1980年父亲突然去世。我难以接受这个无情的现实,以致于在父亲去世后的两三年时间里,写家信时的开头还都不由自主地写成“父亲大人”。
1980年12月,我准备春节与老父过团圆年的礼物都买好了,静等放假动身。一天凌晨,我收到了家中的电报:父病速归!我机械而麻木地收拾了行装,带着一双儿女,乘坐当日火车急匆匆返家。坐上火车,我仿佛听到内心深处发出一个声音,虽然很弱,但很确切:父亲不会有事,只希望我早回家过年。
第二天晚上,风尘仆仆地赶到家中。迎接我的是家门前在风中摇动的白幡,是身穿白孝衣的出出进进的家人。我一下子像个灵魂出窍的空壳,游走在风舞幡动的白色世界中。听不见哭声,听不见家人的话语。木头人似的进了家门。大红大红的棺材已盖封,静静地停在院子中等候我的到来,棺材前摇曳的烛光,映出那个大大的“寿”字。怀抱被吓得直哭的2岁半女儿,我静静地立在馆材前。姐姐拉着我的手哭着说:“快给爹跪下吧,爹没能等到你回来!”我机械地跪下了,眼睛死死地瞪着那个大大的黑色“寿”字,那是父亲的脸吗?突然,我像一头拉磨的小驴,围着棺材转了一圈又一圈。
迟到孝心折磨内心
我后来知道,父亲在已经脱水的情况下,还跟姐姐说:别告诉桂霞(我的小名)我有病,等我好了以后她也该回家过年了。父亲已经走了20多年了,我无时无刻不在怀念父亲,更有那迟到的觉醒和孝心时时折磨着我。想起在父亲去世的前几年里,我竟因自己当初生活的困窘而降低了每月寄给他老人家的生活费;原来买给老父的羊皮袄该换新了,我却拖了又拖;我……我悔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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